夜里十一点，我又一次听到院子里传来脚步声。老刘蹑手蹑脚地出门了，背着他那个破旧的帆布包，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这是他连续第三十八天这样深夜出门，我决定今晚非得跟着看看他到底去干啥。
我叫小兰，今年28岁。去年经人介绍嫁给了比我大12岁的老刘。在城里打工时，我见过太多花心的男人，反而觉得老实巴交的农村大叔更靠谱。可这半年多的婚姻生活，处处透着蹊跷。
老刘家在农村，院子里养了几只鸡，种了点菜。日子虽然不富裕，但也说得过去。可让我纳闷的是，明明地里的收成不错，银行卡里的钱却越来越少。更奇怪的是，老刘这两个月来每天晚上都要偷偷溜出去，问他去哪儿，他支支吾吾说是去地里查看庄稼。
大晚上的查看个鬼的庄稼！
这天晚上，我穿上运动鞋，悄悄跟在老刘后面。月光下，他的身影在乡间小路上快速移动，时不时东张西望，警惕性还挺高。
走了大概二十分钟，来到村子东头的一片荒地。远远地，我看见几个黑影在那里晃动。老刘快步走过去，和他们打招呼，好像很熟的样子。
我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借着月光，总算看清了状况。原来是一群人围着一张简易的桌子在打麻将！桌子歪歪扭扭的，上面放着一盏充电的LED灯。
"老刘来啦！""快快快，新一圈开始！"几个人热情地招呼着。
我的心凉了半截。原来是赌博！怪不得最近家里钱越来越少。
正想转身离开，忽然听到一个陌生的女声："老刘，今天可得把欠我的两万还上啊！"
我定睛一看，麻将桌旁坐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露着大片雪白的肌肤，笑起来特别妖娆。老刘讪讪地搓着手："春姐，再宽限几天......"
"几天？你都说了一个月了！"那女人突然拔高了声音，"要不是看在你媳妇不知道的份上，我早就去你家闹了！"
我的血一下子涌到了头顶。好啊，原来不仅赌博，还欠了情债！
就在这时，我一个没站稳，踢到了脚边的石头。"咚"的一声，几个人警觉地回头。
"谁在那儿？"
我索性走了出来，直勾勾地盯着老刘。他脸色煞白，手里的麻将掉在了地上。
"老婆，你、你怎么......"
我冷笑一声："怎么？我还不能来看看我老公深更半夜到底在干啥？"
那个春姐站了起来，涂着红指甲的手插在腰上："这就是你媳妇啊？来得正好，你老公欠我两万块钱，你们什么时候还？"
我一把抓过老刘的帆布包，倒出来一看，里面除了几张皱巴巴的毛爷爷，就剩一本写满数字的账本。
"这些年的积蓄都让你赌光了？"我的声音都在发抖。
老刘跪在地上："老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赌了......"
春姐在一旁冷笑："呵，他早就这么说过了，这个月又来了十几次。"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就往村部走。既然白天的老刘是老实人，晚上的老刘是赌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你去哪儿？"老刘在后面喊。
"报警！"我头也不回地说，"让警察来帮你戒赌！"
身后传来一阵慌乱，麻将桌倒了，几个人仓皇逃窜。老刘追上来拽我的胳膊："求你了，别报警，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甩开他的手："晚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以后你就在看守所里好好反省吧！"
第二天，在警察叔叔的帮助下，那个赌博窝点被端掉了。老刘和春姐他们都被抓了起来。我用最后的积蓄请了律师，开始办理离婚手续。
临走的时候，老刘哭着说："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信任。"
我没有回头，只是攥紧了手里的离婚协议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