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作家:姜结宝《那些年那些事》

文摘   文化   2024-12-12 00:00   安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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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那些事

姜结宝


那些年并不遥远,那些事记忆犹新。

那些年我们青春年少,那些事应运而生。

那一年,我们从不同的地方汇聚到这里。

这里原本是一老祠堂,后经过改建成了初级中学,再后来变成了高中。高中只招了两届学生,我们是第二届,也是最后一届。它孤立于乡村的田野上,静谧安然,仿佛与世隔绝了一般。它的结构极其简单,四周小瓦灰墙的建筑围成一个方方正正的院落,院子的正中央有棵一年四季常青的柏树,柏树与四周的距离基本相等,形与义都让我联想到困难的“困”字。

没有鸡鸣狗吠的吵闹喧嚣,没有世俗繁华的侵扰,如同幽谷深处的禅院。没有电灯,不通公路,甚至连生活用水都要靠工友从对面的水塘人力挑取,好在我们是学生,好在我们是来读书求学的,既使如同校园中那棵被“困”的柏树一样,也无所谓。

这样一个很简陋的乡村初级中学,城里老师不想来,乡下老师更想走,不知怎么还直接升级成了高中。学校的软硬设施不齐全,师资力量奇缺,这对我们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因为我们本来就是一群十年动乱中的受害者,在高考制度恢复前,读了多少书,学了多少知识,每个人是心知肚明的。

随着高考制度的大变革,结束了用推荐的方式上大学,改用择优录取的全国统一考试,这对于寒门学子的我们来说,无疑是改变命运的绝好机会,我们却一时束手无策,如同捡到了一个烫手的山芋,弃之可惜,食之烫手。面对应知应会,必考必试的知识,我们难,力不从心,老师更难,无处下手。如何把我们在十年动乱中未学的知识补缺补差,如何让每门学科有合格的老师任教,一切的一切都是难题,老师们忧心忡忡,愁白了头发,我们一头雾水,希里糊涂。

没有史地老师,学校聘请了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学究,或许他从未当过老师,或许他当过老师,只是在文革中离开讲台太久,技能生疏了。他授课的方式我实在不敢恭维,讲课时,眼睛不敢朝讲台下张望,声音很小,在黑板上写字的手还有些颤抖,好像怕学生,好像有无端的心理负担。我就有些纳闷,学生天生害怕老师,哪有老师惧怕学生呢!要不然,他必有难以启齿的原因。

化学老师也是聘请的,他是上海下放的,听说下放农村前是上海一名校的老师。他上化学课时抑扬顿挫,口若悬河,课堂氛围妙趣横生,花样百出。把枯燥无味的化学课上得风声水起,好评如潮。遗憾的是我无法享受,因为我是学文科的,我连化学元素周期表都背不会,一个分子式都写不出,物理学课更糟糕,牛顿和欧姆都分不清,理科对我而言只能是可望而不可及。

说到“文科”,我就记起了有位老师当时骂文科生的话。他说:你们还学“文科”,鼻子闻一闻的“闻科”还差不多,闻一闻后,就毕业了,还不如现在就回家到江南驮树去。也难怪老师骂我们,我们本就是一群学渣,底子薄,成绩差,不是可塑之才。老师是恨铁不成钢呀!

没有电灯,老师为我们提供了当年很流行的照明工具——汽灯,汽灯是用人工充气的方式把煤油汽化,不知是谁发明的,汽灯一点燃,悬挂半空,吱吱作响,出奇地亮堂。老师在灯下教,我们在灯下学,老师教得辛辛苦苦,我们学得艰艰难难。寒来暑往,汽灯换了一茬又一茬,点灯人也换了一批又一批,灯下教的依然是老师,灯下学的依然是学生。

学校对汽灯的使用是有规定的,九点半钟过后,必须熄灯。发奋的同学自备了小煤油灯,继续在烟熏火燎中挑灯夜读,那类同学目标明确,学习刻苦,成为天之骄子是不成问题,既使有的与大学无缘,在今后岁月中的各行各业也必定是难得的人才。

我从小就很喜欢古诗词,紧张的高考前冲刺也不例外,曾有同学借我一本破旧泛黄的没有书名的古诗词,有事没事我就拉出来读读背背,记得有次不明不白被老师收走了,拿回来后我还继续读,那里面有种道不清说不明的东西在吸引我。“山月不知心底事,水风空落眼前花”,这份爱好是没有缘由的。

语文老师很喜欢我,我爱好文学,喜欢写作,作文相对而言比有的同学稍微好些,我的作文《吾辈更应惜秒阴》在望江广播站播出后,老师更喜欢我,给了我很多的鼓励。记得在一次大型的摸底考试中,我的作文《他为了明天》,老师给了我满分,并在课堂上做了点评。临毕业前,老师送我一个笔记本,希望我在未来的文学道路上有所作为,可惜的是我辜负了老师的希望。

有诗说“少年不识愁滋味”年少不经事的我们,没有什么忧愁可言,当然也就没有忧愁的滋味可讲,我们在学习之余,常常忘乎所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讲自己喜欢讲的话,五花八门,无所不能,什么话都敢讲。讲国家大事,说对越自卫还击战,不该过早收兵,应该乘胜追击,灭了他的首都,灭了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把他世界第三的美梦扔进太平洋里去。说数学老师讲课时太简单了,每步运算都应该给我们做详细的讲解,讲得简单,只有成绩好的能听懂,成绩差的,本来就在数学的云里雾里找不到北,其结果肯定是往更深的云里雾里钻。说老师不该骂我们坐在教室里像坨牛屎,他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他明明可以用很多词语来形容我们,为什么偏偏说我们像牛屎?而不是别的什么。在争论孔乙己说读书人窃书不算偷时,个个面红耳赤,互不相让,争来争去,最后都认为孔乙己是个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人。

那个时候有堵无形的墙把男女同学隔开着,男女同学大多互不往来,形同陌生人。但青春年少的我们,荷尔蒙的作用,有时也会对女同学有所冲动,产生许多莫名奇妙的幻想。当看到长相俊秀的女生从大家的眼前经过时,目睹她充满青春朝气的背影,就会不由自主地激动起来,一个个打起了嘴仗,有的说她是自己的梦中情人,有的说他要为她守身如玉,还有的说如将来若讨不到像她这样的女人做老婆,将终身不娶!每当那时,我总是沉默不语。其实在我的心里早就藏着一个自己心宜的女生,当我有意无意偷看她时,她若用美丽的大眼睛回顾我,我便会旌旗摇荡,难已自己,她若对我熟视无睹时,我便会哀叹“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而今我们都到了天凉好个秋的年纪,如日簿西山,似风吹残烛。我的那些同学从分别至今,四十多年己过,有从未谋面的,有音讯皆无的。夜深人静时,倚窗独处时,喜怒哀乐时,我总会想起那些年,那些事。

一想起他们, 我就哼起了那首让我心动的歌:

……

在人海茫茫

他们都老了吧

他们在哪里呀

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

啦~~~

想他

啦~~~

他们一经被风吹走

散落在天涯

……






作者简介:

姜结宝,安徽省望江县长岭镇杨林村人,一位文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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