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丽:养鱼记

文摘   文化   2024-11-01 10:16   山西  

养鱼时间一长,家里聚了鱼气,小鱼便能养住了,不像之前那样三天两头地死,我也越养越起劲。

每隔一星期我给小鱼换一次水,为了水温合适,每回我都提前接好水放太阳底下晒上一两天。换水时我用小鱼网把小鱼逐条从缸里捞到备好水的盆中,把鱼缸、水草清洗干净后,连鱼带水又倒回缸里,每次都没出现过麻达。

但这次不同!

小鱼们个个像和我做对似的:有的躲在水草的叶片下面不出来;有的身体光滑的像抹了油似的,好不容易被我网住,它一挣扎甩我一脸水又溜回缸里;还有一条更奇葩,在我把它移至缸口边缘时它猛一翻身竟掉到了地上,我的小心脏也随之“扑通”了一下,没想到它在地上竟然还能像蚂蚱一样连蹦几下。我本来就笨手笨脚的,再加上戴了橡胶手套,手就更加笨拙了,几次都没捉住它。好在“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下”,离开水的鱼也一样!等它躺地上了,我赶紧用手捏住它急里慌忙地放进水里。正因为着急,这一捏没个轻重,心想:别离开水都没死反倒被我捏死!我开始担心起来,蹲下来观察了好一会,它万事大吉,我才如释重负。

悄悄告诉你:这些小家伙们被我饿了两天了。

可不是我虐待它们,而是有原因的:有的小鱼屁股上总是吊着长长的粑粑既影响了它们的形象,也污染了生存环境。于是我咨询了卖鱼大姐,才知道是喂食过饱,需要减少食量和喂食次数,我这才出此狠招让它们“避谷”,没成想它们情绪波动这么大啊!

总算磕磕绊绊地把这次换水进行完毕,它们一回到缸里便开始相互“攻击”,好像在彼此埋怨:都怨你!都怨你!因为它们只看到对方拖着脏粑粑却看不着自己。

我不禁被它们的傻气逗笑,心一软,解除了对它们的“避谷”,开始喂食。鱼食是红色的粉末,看起来像红辣椒面,有股淡淡的海鲜味。刚一投进去全漂浮在水面,逐渐会有些下沉。“吃大锅饭”的小鱼们一见到食物立马投入争抢状态,像梭子一样来回快速穿梭于水面,埋头捕食,谁速度快谁就能多吃。

其中有条小白鱼横行霸道、吃独食、搞“圈地”,边吃边撵跑周围的同伴,胆子大一点的和它周旋,趁它在那边就偷偷来这边紧吃一通赶快离开;胆小的只好去水下吃那些下沉的食物。于是导致有的小鱼吃撑了,有的小鱼饿肚子。但我不能再喂,因为吃饱了的还会再吃。没吃饱的小鱼吃水草上的苔藓,把叶片都咬出许多窟窿来。

说到小白鱼它不仅好吃还好斗。

小鱼们打斗上嘴,用嘴去撞击对方身体,被撞者不还击只一个劲地逃跑,这让小白鱼变本加厉,把其它鱼撵得四下逃窜。尤其针对两条新来的漂亮小红鱼,不知道它是处于嫉妒还是追求,穷追不舍,把这俩撵得无藏身之处,气得我想把它分出去“隔离”。

由于小白鱼的淘气,一有坏事我就想栽到它头上。那天下午回家,我发现小黑鱼躺在缸底不动,刚开始以为它在休息,就用手指敲缸搔扰,但不见有反应,这才发现原来是死了。我仔细观察了鱼缸,发现底部有脱落的黑皮屑。我赶紧用小网把它捞在一张白纸上,戴上花镜,打开手电筒仔细去看,发现它的耳腮下方有白色露出,于是我断定它们之间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斗殴。

看着鱼缸里若无其事地游来游去的小鱼,我狠狠地瞪着“小白”,但又没有证据。嗨!不只是我,即使警察来了也判断不出是谁干的坏事。

小白鱼是讨不了我欢心了,但有一条小鱼我十分看好。

它通体透明,像大虾米,陪伴了一茬又一茬的小鱼,可谓鱼缸里的“元老”了。它不像小白鱼那样霸气,也不像小黑鱼那么懦弱,它不具有小红鱼的颜值,但也没有拖过脏粑粑。它团结同伴、不欺软怕硬、极其自律……我想,它之所以能成为“元老”,是因为它活得跟它的身体一样通透!

正当我为着“元老”而兴奋时,发生了一件突入其来的事。一夜之间像来了一场瘟疫,小鱼全死光了,包括“元老”在内。我很是纳闷!假设了种种原因,上网一查都不成立。难道是它们听到了我的心声?

事情是这样的:国庆长假即将来临,我和老公合计着驾车出去游玩几天,但又顾虑小鱼该怎么办?难道它们心有灵犀用一死了之来打消我的这一顾虑?

……

不管什么原因,我怀着沮丧的心情把鱼缸洗净后束之高搁,决定今年不再养鱼。我能接受了它们调皮、犯错,但接受不了它们不好好活着……

鱼如此,人亦然。我在想那些自寻短见不珍惜生命的人,着实不值得人纪念!

作 者 简 介


王雪丽,盐湖区人,70后,喜欢用文字给生活打打牙祭。人生格言: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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