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态》
文摘
文化
2024-07-09 00:02
浙江
对世界,持不可知论。一个慈爱的母亲,是对于第二个女儿,一个邪恶的母亲,是对于第一个女儿,圣母和魔鬼可以是同一个人。一个薄情的渣男,是对于一个女人,一个深情的爱人,是对于另一个女人,爱神和魔鬼可以是同一个人。世界既拒绝了我又接受了我,我不关心,我自由地决定,无论你对我说yes or no,我不关心,我自由决定我的行动我的反应。两种状况都存在,我不关心,我自由决定。事实都有两种形态,手甩着铁球,我有两套解读方案,随时转换。我是两极,我是盒子里方生方死的猫咪,我是被喜欢的和被讨厌的,我是被看见的和被忽略的,我是被否定的和被肯定的,不关心,我自由决定。我是谁?我是谁这个问题只能自己探索得到,当我遇见你我是谁?自然发展的情况是,我变成了你想要我是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交流的调频,公园里的工人搭话的时候,我只能是工人思维里这个年龄的孩子一般所是的样子,我只能是他们认知之内的模样,我不知不觉地撒了谎,因为那是最合适的,反而说真话就好像说了谎,说点其它什么好呢?又像是多余,多余的交流不必要,第一我没有疯,第二我也没有多余的热情,我反对强权主义,非要往对方植入自己。但我还是和工人们打成了一片,真是一次愉快的谈话,我们的交流很开心,我喜欢他们。虽然我的人生历程信奉的观念不是如嘴巴里编的版本进行的,但那也是我可能的人生,我可以把它写下来,让第2个自己活在那里,我在心理上经历了那样的人生,理解那样的思想,只是真正的我没有选择,我是事实我和可能我的总和,思考和文学正是体验多重人生的工具,都是真实的。不需要教学,每一句递过来的对话都像是一个台阶,一块瓦片,对方营造了一个空间,我就住进了这个空间,我回话,回音在回旋,我们编织了一段短暂的关系,这是灵魂自动的能力,我克制地尽量不扭曲地反映着对方,我是环境的产物,环境永远是临时搭建的。因此,我不会逼问人,问一个答案,问为什么,没有答案,没有什么为什么,答案不属于人类,我们如二维平面像素粗糙的色块,有更高明的艺术在操纵着,我们都是玩偶,别指望玩偶能给出答案,我问我,我能给出吗?给出关于我的答案?这也不行,因为问题会消失,答案也只是临时。我回答不了我是谁,我只能算是一种见证。也因此,我适应短暂不深入的关系,我会回应,回应里主动,但不率先主动,厌恶深入,那就像放馊了自己的蛋糕,去趴地上到处食别人的碎屑,于我无益,真是对生命的极大浪费。我笃信生命应该好好体验自己,放弃四处张望,外面没有真东西,深入了自己才亲近了一个个你。我的父亲非常喜欢表达,而我就是他的舞台,他口才非凡,博览历史,我从小就学会了附和,在很短的间隙内插入肯定,说是附和是因为父亲不允许我表达观点,我曾经表达过,但发现父亲只喜欢表达他的,对我的并不敢兴趣,甚至会竭力驳斥我,从那以后我就没了兴趣,发展成了最佳捧哏选手,我的耳朵灌入滔滔不绝的词语,双眼装入眉飞色舞的表情,他还有动作表演,实地演练当时的场景,比如珍珠港大战炮弹换鱼雷,鱼雷换炮弹的紧迫感,光是三国就听了好多年,同一个慈禧也能讲好几天,但我没有特别的印象,因为我的脑子是自由的,它留给我自己思考,思绪早已飞到了青藏高原,人还站在父亲面前,我还听得见他的节奏,适时插入真诚的疑问,“为什么?”,“然后呢?”,“哦”,“嗯”,“哈哈哈哈”,我也眉飞色舞,我也模仿动作,我记不住他说的内容,但我总能准时抓住捧哏的间隙,关键时刻还能来一个总结,换种话来重述经典,我喜欢别人听完我总结激动的模样,仿佛是什么新的知识,我知道人类喜欢重复重点,就是笑我也想多笑几遍,那才是逼真的参与感,表示我理解,我听见了,你的表演大获成功!谢谢。发达国家不再发达,几十年的灰尘一吹,基础设施都变旧,人心安逸就变腐,想不到,落后地区新建的地铁崭新高级,时间在前进,不断发展不断更新,虽然苦了人民,但面貌确实是新!没有发达国家,没有大城市,只有事实环境,大城市也遍布县城贫民风,而我的家乡,不断在翻新,赶超一线水平!如今,不用出国就有大草坪露营,绝望的青春期对雾霾的忧心,也被青天白云取代,封建的思想不太光顾沿海地区,这里的感觉年轻。时间教会我不要急着丢弃手中的饼,再等一等,它在缓慢地改变,在提升幸福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