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皆是衙门。
情感
2024-11-18 10:58
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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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offworks【德】| 图
老周 | 文
今天，是你陪着老周的第1713天！
一位南京的朋友，慨叹——现在办点事真不容易，耗时费力不说，还要看人脸色，天下皆是衙门啊。
还别说，我真看过《天下衙门》这本书，讲的是古代衙门里的那点事儿，何为书吏，何为衙役，何为师爷，他们具体是干什么的，又是如何合作的。只是有点小遗憾，对现在的衙门只字不提。现在的衙门叫机关，书吏、衙役、师爷早已没有了，但，变相的书吏、衙役、师爷其实一个都不少。唯一不同的是，现在的衙门，门多了，过去一个县只有一个衙门口，现在几十个甚至上百个大门，而且门里面的副职很多，总的说起来，现在的衙门口，清官大老爷多，甚至比事实上的书吏和衙役还要多。说起“天下皆是衙门”，还真是。学校是衙门，银行是衙门，医院是衙门，国企是衙门，就连国企下属的一些单位也是衙门。我的一位同学，毕业后进了一个大型国企的下属单位工作，坐了两年办公室，实在受不了了，转头去做技术，结果留在办公室的同事，现在都变成了他的领导，只有他现在什么都不是。每每聊天，都会泪眼婆娑——都怪我的屁股，坐不住啊！甚至，现在有不少民营企业也成了衙门，一些民企老板赚了点钱，就开始在自己的企业里，对比着机关设置机构，封官拜爵，自己过封疆大吏的瘾，等到闲钱花得差不多了，被底下几位“大臣”掣肘，公司运营不善时，某日梦中醒来——一个泥腿子，穿不了“衣冠禽兽”！于是，重回原来的游击队体制。
在我们的印象里，官僚机构办事没效率，他们得综合平衡各种因素，凡事只要是官办，大抵脱不了“少、慢、差、费”四个字。当然，不光我们国家如此，西方发达国家，也好不了多少，官僚机构，都摆脱不了官僚气息，没有高压，效率都谈不上。你看，过去的老百姓说过这么一句话——官屋漏，官马瘦，官客厅，鸡粪臭。过去的县衙，与居民区接壤，总免不了窜进鸡鸭鹅狗，拉屎撒尿，衙役们懒得收拾，也只好任其臭下去。唉……那时候的人就知道——官家的事，肯定是办不明白的，因为那是“公家”的事，没人操心。这种状况，现在有所改善，只是改善的不多。你看，凡是官办的事，多半还是“少、慢、差、费”；官家的采购，多半质差价高，有些甚至买来还没法用；官家的工程，多半成本偏高，如果监理再马虎一些，质量肯定不高，弄不好就是“豆腐渣”。而，所有的商家，都特别喜欢抱官家的大腿，只要官道走通，什么烂货都能卖出去。当然，客观一点来说，官办的事，未必都办不好，如果负责人懂行，又有责任心，也一样可以办得不错。可惜，但凡官办的事，多数负责人，遵循的往往是官僚逻辑，而非专业逻辑。我们都知道，三百六十行，大多有自己的专业要求，官家的事，恰恰不遵循专业的思路，总难免有强烈的干扰，负责人真按规矩来，不一定有好的结果——大抵会阻碍他的“进步”。负责人不是傻子，谁会干吃力不讨好的事？于是，学校成了衙门，医院成了衙门，银行成了衙门——天下皆是衙门。早在计划经济时期，工、农、兵、学、商都是行政单位，全国一盘棋，全国一个大衙门，只是后来发现，虽然全国一盘棋，但——全国不挣钱，没效益。于是改革，官退民进，让出了一些领域，不再由官家包办，因此，GDP翻了几百倍，把世界吓了一大跳。当然，钱不是最大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民怨。如果官家不包办，维持超然的监管和裁判的地位，收益最大，损失最小，而且，民怨也不会一股脑都揽到自己头上，扛所有的雷，挨所有的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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