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来探索XR领域的思考，以及对未来的看法
（映维网Nweon 2024年11月12日）Meta正在采访一系列的XR先驱，邀请对方谈谈在这个行业的经历，经验教训，以及对未来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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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科幻作品《Asteroids!》和《Invasion!》到基于民间传说的《七彩鸦传奇》，Baobab Studios已经打造了一系列优秀的沉浸式内容。下面将分享Baobab Studios创始人和首席执行官Maureen Fan十年来探索XR领域的思考，以及对未来的看法：
Baobab Studios成立于2015年，帮助VR动画走进了人们的视野。从生命之树和自然与人类之间的平衡，到对黑暗和音乐等领域的探索，他们不断推动着这项媒介的发展，同时牵动着我们的心弦。随着这家工作室即将迎来自己的10周年纪念日，这是一个向Maureen Fan讨教她十年来探索XR领域的思考，以及未来看法的完美时机。
你们的工作室长期以来一直是XR领域的主要参与者，你们将在2025年庆祝成立10周年。首先，能告诉我们你第一次与虚拟现实的第一次接触吗？
嗯，因为我真的非常喜欢动画，动画会令你觉得那个从未想象过的世界是如此真实，以至于你觉得你可以伸手去触碰它。这基本上就是虚拟现实的定义。
这是一个如此真实的世界，以至于你认为你可以伸手触碰它。谁不想生活在自己喜欢的世界里，不管是指环王还是别的什么？我看到了虚拟现实在增强我最喜欢的动画方面的潜力。
说到动画，你的背景非常丰富，令人印象深刻，你曾在皮克斯、Zynga等公司工作过。你能告诉我们早期的的经历吗，它们又是如何影响你在Baobab Studios的工作？
我从小就喜欢动画。我喜欢想象，你可以在脑海中想象出各种疯狂的事情。它不受现实的限制，而真人在某种程度上依然受到现实的限制，但动画只受导演头脑中的创造力限制。当我在玩《最终幻想VIII》时，我意识到游戏同样可以拥有这样的电影世界。这令我想到，‘哦，这是我可以以此谋生的事情。’
我想做动画，但我的父母不允许我这样做。就好像如果我要在好莱坞或娱乐圈做点什么，我就会穷困潦倒。但看了《龙猫》和《幽灵公主》后，我真的爱上了动画世界。
所以我去了eBay做UI设计师，然后是用户体验研究员和产品经理。但晚上和周末，我继续画画和上课，因为我在等待某一天，当我从我的股票期权中存够钱后，我可以做我真正想做的事情，那就是动画。
但我要说的是，无论是UI，用户研究，还是商学院，还是皮克斯甚至Zynga，这都帮助我培养了对所有不同类型角色的同理心。当你尝试创造一个需要所有不同功能的创意产品时，我认为对每个功能都需要有同理心和理解，如何适应用户，用户关心什么。
在跨入VR叙事领域之前，你曾在动画和游戏领域工作过，是什么促使你做出这一决定的呢？
我的愿望一直是创建一家能与迪士尼抗衡的公司，创造出人们喜爱的IP。这实际上是我的人生使命，同时是公司的愿景。
我经常说，当你年轻的时候，你认为你可以做任何事情——你是不可战胜的——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一些事情会发生，我们开始遵循社会对名誉、金钱、财富的价值观，社会告诉着我们应该做什么。比如，‘你应该走这条路。不，你不能做动画。’
但我相信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梦想，我知道这是真的，因为这就是我们去看电影和玩游戏的原因。所以对我来说，公司的目标和我的人生目标就是激励人们去梦去想。我觉得你内心的那个小孩依然存在，你只需要把它找出来。如果人们意识到自己有多大的潜力，你就会去追求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你就会更快乐。所以最终的任务是激发世界去梦去想，激发你的惊奇感。让你变得重要，让你在故事中发挥重要作用，让你与这个世界建立联系，这才是我这辈子在乎的事情。
这种理念正是我们与其他工作室的区别所在。不仅仅是一个线性叙事，尽管我们同样有创造了这种体验，但我更感兴趣的是你和角色发展关系，影响角色的世界，因为这样你会更投入其中，更沉浸其中。你对这个世界真的非常重要。我很乐意为《指环王》的世界建立联系，我想成为其中的一员，而不仅仅是看这么简单。VR可以让你做到这一点。
从商业角度来看，想要创建一家能与迪士尼竞争的公司，除非你拥有难以想象的分发优势或大量资本，否则你无法与其竞争。我把虚拟现实看作是我的特洛伊木马，因为当出现颠覆性科技浪潮时，没有人有优势。一个人有多少钱并不重要。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因为这是一种新技术。我知道，如果我组建了一支出色的团队，我们就可以比这些巨头更有创造力、更灵活、工作速度更快，我们就可以用新方式解决问题，而不会受传统的核心商业模式所困扰。我们的计划一直都是创造IP，在VR领域为自己赢得名声，然后将这个IP扩展到其他不同的平台。
你是否将传统游戏开发和/或动画的最佳实践或精神带入了XR世界？
我认为一个是关于数据的问题。我刚开始工作时所在的Zynga，在思维方式上与娱乐业以及我在皮克斯所了解的截然不同。在传统的娱乐公司中，你通常只是按照创意人员说的去做——房间里声音最大的人，职位最高的人——但Zynga教会了我，谁知道他们说的对不对呢？你应该让人们——亦即观众——告诉你什么可行，什么不可行。所以你可以进行A/B测试，看看哪种方法效果更好。在某种程度上，它消除了办公室政治，你要让观众告诉你该做什么，而不是让级别更高的人告诉你该做什么。
Zynga的数据方法折服了我——我以为自己知道些什么，但用户告诉我的却是截然相反。我试着保持谦虚，不总是认为我知道的最多，这同时来源于我的用户研究和UI背景。有时候，有创造力的人会因此感到威胁，但用户确实可以告诉你他们想要什么。他们可以告诉你他们不想要什么。你可以看到他们实际上是如何与世界互动，你可以知道这是否有效，对吧？所以你应该找出整合数据，用户数据，以及创意人才的聪明才智的流程。
你同时需要非常开明。在Zynga，许多传统3A游戏开发者对我们的做法嗤之以鼻。我们帮助那些不认为自己是游戏玩家的人变成了游戏玩家，比如中年人和很多女性。我对Zynga创造社交休闲游戏感到非常自豪。当你尝试创造VR内容时，这就是你所需要的态度。这是一种新的技术媒介，我们正尝试将游戏和电影融合在一起。所以我们不能只从电影或游戏的角度去思考。我们正在创造不同的、新的东西，所以拥有开明的心态真的非常重要。
当然，使用游戏引擎确实有助于创造这种体验。然后我的团队里有了Eric Darnell和Larry Cutler等动画人员，他们拒绝接受游戏引擎提供给我们的制作质量，因为他们有电影的标准。他们与游戏引擎搏斗，强迫它们做我们想做的事。这让我们建立了所有这些技术，让你可以在实时游戏引擎中运行皮克斯质量的动画，并帮助我们获得了所有这些奖项和专利。
说到奖项和专利，你现在已经获得了10项艾美奖，内容数量同样相当可观。可以告诉我们关于你们不断增长的投资组合，以及团队如何决定开展什么新项目吗？
很多IP都来自内部。我的首席创意官Eric Darnell是《马达加斯加》系列电影、《蚁王》和《Intercats》的编剧和导演。他是有史以来票房最高的动画作家/导演之一。有趣的是，他不仅是一名导演，同时是一名编剧，这意味着他提出了这个想法。我们所有的VR创意都来自于他。我们同时有Osnat Shurer，他是我们的联席创意官。她制作了《海洋奇缘》和《寻龙传说 》，所以她非常了不起。然后我们有 Kane Lee，我们的首席内容官。
我们同时从外界其他人身上汲取灵感。例如，《Momoguro》最初是一款游戏，但现在成为了电视节目。Nico Casavecchia和Martin Allais是《Momoguro》的忠实粉丝，他们找到我们，并分享了对《Momoguro》的想法：‘嘿，我们可以在所有不同的媒介推广这个游戏。’所以我们决定与他们合作。我们整个工作室会对所有项目进行投票，因为这是我的数据的来源。
真的吗？所以你们都是民主做法？
我们有电影电视部门、游戏部门、VR部门、出版部门和图书部门。我拥有整个工作室对所有IP的投票权。我们能用这个卖毛绒玩具吗？这个会大受欢迎吗？你觉得拍成电影、电视剧还是书更好？然后我让团队负责人投票。我们会看到团队负责人和整个工作室之间有什么不同之处。接下来我们会有一个辩论环节。这是一个有趣的过程，工作室里的每个人都能参与其中。最终，我们以投票数字为准。我喜欢数字。我们利用数字来决定如何优先考虑项目开展。
这非常有趣。我很好奇的是，我们现在看到从完全沉浸式虚拟现实到混合现实体验的转变。这是你感兴趣的领域吗？你认为你会坚持完全沉浸式VR吗，然后同时专注于你提到的书籍，漫画，游戏和电影吗？我非常好奇你是怎么想的？
当然。我们认为我们是媒介不可知论者，我们始终相信伟大的故事和角色会超越媒介。莎士比亚都带来了伟大的书籍，伟大的戏剧，伟大的电影，伟大的动画——《狮子王》，对吧？我们可以创造能够跨越各种媒介的体验。话虽如此，我们的使命宣言是让你变得重要，让你在故事中发挥重要作用，让你与这个世界产生联系。对于这一点，没有比VR和XR更好的方法，你可以完全沉浸在体验之中，并与这个世界建立联系。
即便是现在的游戏，在游戏主机，你和环境之间依然存在一定的分离感。你必须点击键盘或移动鼠标。但在VR和XR中，你完全没有界限。我们会一直喜欢VR和XR，我们同样会一直参与其中。
我们现在做的很多项目都是从一种媒介开始，然后转移到另一种媒介。例如，《Momoguro》是Roblox游戏，而现在它变成了一个电视节目。《Baba Yaga》最初是Oculus的独占游戏，而现在它是Disney+的电视剧。
酷，我之前倒没听说过。
是的，我们真的非常兴奋。我们要把它变成一个电视剧。然后是《Intercats》，我们和Macmillan一起创作了这个漫画小说系列，而现在它成为了Disney+的电视节目。
还有《The Magic Paintbrush》，你可以想象它在虚拟现实中会有多棒。然后是《INVASION!》这是我们的第一个项目，接着是《Asteroids》。后面我们制作了《Galactic Catch》，而这款游戏将会拍成电影。还有很多事我们不能说。但正如你所看到的一样，我们所做的很多事情都源于我们的根基，即VR和XR。
太棒了。回顾过去10年，你认为XR领域最大的技术进步或创新是什么？为什么？
有点无聊，但移动GPU和CPU可以在无线设备以更高帧率实现更高的视觉效果是一点。我的意思是，我的联合创始人Eric Darnell，从几十年前他第一次在梦工厂做广告开始，他就爱上了虚拟现实。虚拟现实一直都在，但它正变得对消费者更友好，价格更便宜。这都是因为各个方面进步。成本更低，外形更美观，对消费者更友好等等，但我依然认为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是肯定的。
随着XR越来越受欢迎，你认为哪种控制方案会占主导地位？你认为我们会更多地依赖追踪控制器、手部追踪、眼动追踪、某种组合，还是完全依赖其他什么？
我希望的是，而且为了让消费者广泛接受，我需要的是像我在现实世界中自然而做的事情一样。我之前说过，对于游戏主机，你和环境之间依然存在一定的分离感，所以我希望这种情况会消失。我喜欢手动追踪。
话虽如此，当你在触碰到某物时，在手上安装某种形式的控制器或其他什么，从而为你提供触感，我认为这会让人们感到惊奇。当我们制作《Jack》时，就是我们根据《Jack and the Beanstalk》在翠贝卡电影节打造的一个场景，里面有一盏灯，你可以实际触碰它，而人们会‘哇噢！’。
我确实希望没有控制器，但依然可以通过什么来提供触感。我认为这将是主要的模式，因为你可以无缝地交互，但依然得到触觉反馈。游戏控制器依然会存，鼠标和键盘到今天依然都存在是有原因的，因为你确实需要反馈，而精确控制器做得非常好。我认为手部追踪和眼动追踪将极大地增强控制器，在特定应用中，它们将是一个很好的替代品。我希望它能达到我不需要控制器的高保真度，但即使我不需要控制器，我依然需要触觉反应。
肯定的。多年来，我们已经谈论了很多关于存在感的内容，而触觉反馈在很大程度上强化了这种感觉，即你的身体存在于不同的地方。然后，回顾过去的10年，你有什么喜欢的时刻或轶事想分享吗？
我想我和Eric最喜欢的是我们在翠贝卡电影节首映《INVASION》的时候！这是我们的第一款体验，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当他们戴上头显时，那只小兔子就会蹦出来。人们高兴得尖叫起来，开始和她互动。他们开始爬到地上，模仿她的动作，就像真的在和她玩一样，他们确信这只兔子是真的，会对他们做出反应，并模仿他们的动作。
哇奥
他们相信这是真的，但你知道，这不是真的。然而，即使是成年人都相信这是真的，这向我们展示了虚拟现实的力量。
也是在那段经历中，我认识了Jane Rosenthal。她是我的导师，现在是公司的顾问。我非常感激有这样一个厉害的，强大的，有才华的女人让我尊敬，她一直在帮助我，无论是在职业生活还是个人生活方面。我很感谢这段经历，如果没有VR，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为一种新媒介创造体验真的非常神奇。
然后有一个关于创业的轶事。在我们有几个月没有筹集到资金的时候，AltspaceVR的创始人Eric Romo让我们免费租用了他的办公空间。所以XR社区都在互相帮助，特别是他给了我们免费的办公空间，这是一段美好的回忆。我们还假装自己是斯坦福大学的学生，免费使用他们的地方，尤其是在康托尔艺术中心。我们经常坐在那里办公。
好吧，这是我下一个问题的好时机：过去十年发生了很多变化。与刚开始的时候相比，你如何比较XR在当时的环境和今天的环境？
我认为现在的人们更加谨慎了。以前，每个人都很兴奋，因为每个人都认为它将改变一切。我在商学院学到的是，根据过去的数据，技术需要的时间比我们预期的要长得多，但当它真正影响我们的时候，其影响要比我们想象或预期的要大得多。
所以我认为这是最初一波的疯狂。当时每个人都想：‘它来了’但现在他们意识到它还没有来。所以现在人们正在艰苦地工作，探索它的真正到来需要什么。我认为人们意识到他们必须拥有真正的、强大的商业模式。人们正在努力研究经济和商业方面的基础，我认为这是件好事。现在，随着Meta Quest 3和3S等头显的出现，我再次看到了那种兴奋感，但这种兴奋感要克制得多。这是一场马拉松，不是短跑，对吧？人们意识到为了个人健康，你需要冷静下来。
展望未来，你对未来10年及以后最兴奋的是什么？
特别是对于XR领域，我对创造性的创新感到兴奋。我为我们取得的进步感到骄傲。在每一个项目中，我们都在问：我们如何让你在故事中发挥重要作用，如何与故事建立联系？
一开始，没有真正的交互——只有眼神交流。然后问题就变成了：你怎样才能真正地改变一个故事，让你作为一个助手而不是主角的角色？你如何进行分支叙述？这些选择是有意义的还是只是噱头？对于所有这一切，我都很感到非常兴奋，但我依然觉得在创意领域尚有很多创新。我们需要技术的进步，尤其是形状参数方面，让消费者能够访问设备，但我们同时需要杀手级内容，不能仅仅面向一小部分VR狂热者。如果你想获得Zynga级别的用户，比如休闲玩家，如果你想成为超级大众市场，你就需要创新，创意叙事和内容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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