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希彦 · 自从学了《伤寒论》,孩子再没去过医院
文摘
文化
2024-10-19 15:01
山东
有一个群体很容易学好中医,大家可能想不到,是宝妈群体。俗话说:一孕傻三年。在学中医这件事情上却正好相反。究其原因,是强大的动力使然。她们是这样说的,如果你凌晨在儿童医院的门口排过队,半夜在医院的走廊里抱着孩子哭过,就知道学好中医的重要性。她们最常说的一句感谢的话就是,自从跟你学了《伤寒论》,孩子再没去过医院。这么多年的教学经历里,有一个宝妈给我留下的印象很深刻。她清早坐一两个小时的高铁来上课,当天赶高铁回去,第二天又来,因为家里有吃奶的孩子需要照顾。身边的人都劝她不要这样拼,她却乐此不疲。很快她就成为了班上的高手,很多同学碰到问题都会去向她请教。她和她的先生都是我的好友,她计划学中医已经有很多年了,之前迟迟没有行动。有一次她咳嗽得很厉害,吃了好多药也不见效,为了不影响孩子睡觉,半夜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在难熬的时候,看到书架上有我送她的一本《大医至简》,于是拿起来翻,翻着翻着就觉得自己应该用小青龙汤,第二天去药店买了一剂,结果喝了就好了。她才知道学中医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难,于是就来上课了。几个月后,她终于学完了所有的课程。结业的那一天,她来向我道别,她先生带着孩子也来了。我们正说着话,那孩子忽然满身起疹子。她立刻紧张起来,说去年春天也是发这种疹子,在医院折腾了一个来月也没治好,又去了一个宝岛人开的医院,态度和服务倒是非常好,诊费一千块,就告诉她没有特效药,然后就让回家了。她说,这孩子真会挑时候生病,要是晚一会儿,估计已经上高铁了。我让她自己学着处理,她感到为难,首先是自己的孩子,不容易冷静和客观,其次孩子太小,没法问证。儿科被称为“哑科”,的确比大人要麻烦些,但不等于不能治,小孩的病机往往比大人简单,只要按经方的法度来,效果照样会很好。《伤寒论》的语境,主线也是八纲:阴阳、寒热、表里、虚实。简而言之,阴阳寒热属于能量状态问题,表里虚实属于排病渠道问题。这种理解和后世的医学是有区别的。经方医学是一套古老的医学系统,其核心思想不是以药治病,而是治理人体的能量状态和排病渠道。真正能治病的是自体功能,而非药物。这也是经方能治大病,古方能治今病的底层逻辑。新冠就是最好的例子,平均致死率不过百分之二三的外感病,三年也没有找到特效药。这既说明自体功能的强大,也说明以药治病的困难。能量层面的问题,首先就是要分清楚热证(温病)和非热证。经方的组方原则,首要的就是这个。比如《伤寒论》里两个主要的解表方剂:麻杏石甘汤和麻黄汤。麻杏石甘汤里有寒凉的生石膏,没有热性药,适合热证(温病);麻黄汤里有热性药桂枝,适合非热证。为什么不说麻黄汤适合寒证呢?有些病人只是寒热偏差不大的居中状态,麻黄汤也是适用的。如何鉴别寒热?首要的是取脉。脉的力度和速度是反应寒热最直观的证据。给孩子取脉是难点,因为不常规,大家在经验上普遍也比较欠缺。问证和取脉都有困难,那就只能依靠望诊和触诊的功夫。呼吸粗重,呼吸烫;
有口气,舌质红,舌苔厚;
胃口好,易饿;
皮肤或嘴唇干燥起皮,脸部肿胀或皴裂,或者偏亮偏红;
手按胸腹部,里面透出来的感觉比平时热(非发烧时的体表温度变化)孩子当时的情况是两颊和嘴唇有些干燥,说明倾向于温病。主证是发疹子,二便正常,无其它异样。能量状态是温病;排病渠道是表证。脉证相应,对应的麻杏石甘汤。同一楼层就有个医馆,我说抓一剂药喝了再走。结果医馆休息。还好老板是认识的,打了个电话,我就自己进去抓药了。说来也巧,我打开的第一个抽屉就是蝉蜕。按照后世的说法,蝉蜕是治皮肤病的,止痒的。我小时候在春夏之交总是起暗红色的疮,又痒又疼,家里带去看老中医,每次都有这个蝉蜕,喝完之后还用药渣煎水洗。每次总是要折腾一个多星期才能慢慢消退。我当时想加一味蝉蜕。再一想,麻杏石膏汤的思路治的是能量和大循环,蝉蜕则是典型的以药治病的局部思路。放在一起,到底是哪个起了作用,到时候很难说清楚。对于跟诊的学员而言,势必会造成理解上的混乱。于是抓了麻杏石甘汤的原方,用热水壶快速煎了一下,装在矿泉水瓶里让她带走了。药是在高铁上喝的,喝了一半,洒了一半。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全身的疹子就完全消退了。她给我发来了孩子的照片,说效果之快,出乎意料。问:麻黄这味药,个别病人用了会有心悸、烦躁和失眠的反应,有什么药可以替代吗?刘希彦:如果是温病的话,薄荷叶就可以替代,尤其是小孩,气本来就薄,用薄荷叶更好。如果是非温病,小葱的葱白可以替代。
《大医至简—刘希彦解读伤寒论(第二版)》
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
《大医至简—刘希彦解读金匮要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