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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很努力但没有谦卑的人不能称之为灵性修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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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任何学术课堂,都需要一些最基本的资质。我们需要上完高中才能上大学;我们需要大学毕业才能攻读研究生。除了拥有一定资质,个人须具备必要的特质和知识也是毋庸置疑的。同样地,如果我们想要成为瑜伽的学生,或学习任何与之相关的学科,必要的基本资质就是谦卑。如果我们是老师,或者想要成为老师,那么谦卑这一基本资质必须从多方面得到加强。如果我们本着这样的态度:"我是一位老师"或者"我想要成为一位老师",那么我们就势必不会成为一个好学生,因为"我"是我们小我的一种表述。小我,它就剥夺了我们学习的能力。作为老师就势必要比学生学得更多;而学习就需要谦卑的态度。
每当我们"做到"了一些事情的时候,我们都会感受到喜悦,这是一种对于成就的"感觉",但是在这种"感觉"转变为膨胀的小我前——它需要被及时抑制。例如,当我们第一次在头倒立( sirsasana )中平衡或能够将在体式( asana )中保持的时间从1分钟增加到20分钟时——是会有一种短暂的"高峰体验",但在这时,我们不应该被这种感觉控制。古鲁吉经常说,当我们在这条崇高之路上前行时——我们会遇到两个选择——享乐( bhoga )和解脱( apavarga )。我们需要小心谨慎,因为我们往往可能不自觉地就踏上了享乐之路——骄傲,小我,优越感,而且习练者可能意识不到我们自己已经"堕落"并选择了享乐之路。我们也许是在"习练"却没有获得习练中该有的恩惠,而这就是学习的终点,修行( sadhana )的终结。
这种丧失谦卑品质的风险在老师的身上发生的比率更高。当我们开始教课,我们确实获得一种权威感。实际上,我们教学时,确实需要拥有能够"掌控"学生的头脑及身体的权力。然而,这种权力必须(在教学结束时)立即撤回。否则,小我会让我们自我毁灭,我们将坠入享乐的深渊。正如一位资深老师曾经说过的,如果我们教课一小时——就必须习练两小时!由于瑜伽老师的需求量增加或者一旦教学成为我们的生计来源,那么就存在一种风险,即:我们有可能跌入长时间教学的陷阱,因为教学成为我们自身和家庭的经济保障来源——因为我们没有人能过如古鲁吉,吉塔吉和普尚吉所过的简朴生活!!所以这方面我们需要谨慎对待。
古鲁吉看到了我们的这些特质,所以他时常说,"要谦卑。" "在行动中谦卑。" "谦卑是学习的艺术。" "内在谦卑。外在强悍。" "智性需要谦卑,身体才能成为神性殿堂。" "一个很努力但没有谦卑的人不能称之为灵性修习者( sadhana )。"
当我们在这条路上取得一定的"进步",教课时遇到有健康问题的学生,并成功帮他们解决了问题——我更容易浮现出来,尤其是患者的问题已困绕他很久时的情况。我们需要牢记,为患者解困的是瑜伽的科学性,而我们作为老师仅仅只是一个媒介——只是完成传递这个任务!
随着我们逐渐取得"进步",并且作为老师获得了"认可"——享乐之路就充分地展开在你面前。这种认可、赞赏很容易冲昏我们的头脑。有时候,我们会开始过"双重"生活——被学生所"期望"中的生活和我们"真实"的生活。我们避免将自己的一切展现在学生眼前,这样学生就看不到我们作为一个人的局限性。
正是在这样的关键节点上,我们需要深思。我们是否不知不觉地就踏上了这条路?我们是否应该调头?
尽管古鲁吉已经是众人敬仰的大师,他仍然是一个谦卑的典范。在阅读他晚年著作的手稿时,我曾表示自己对于手稿中的一个表述不甚明了,他毫不犹豫地重写了那里。"现在你明白了吗?"想象一位大师——一个学者听取一个学生的观点,他其实大可以说,或者认为看不懂是因为学生的理解能力尚且有限。他一直对新的想法保持着开放的态度。而且,在中国之行的一次访谈中,他开诚布公地说道,"我之前教学生坐在一块长方形砖上做束角式( baddha konasana ),但这次我发现之前那样是不对的。"因为臀部形状是圆的。他那时就像一个摇滚巨星被众人追随崇拜,他是瑜伽大师,而他也毫不犹豫地说他自己犯了个错误!
我们人类往往处于一种认知失调的状态。我们多数人都会有这样的印象,就是"这不是在说我,而是在指别人。我可没有膨胀的小我。我十分谦卑。"现在是时候去反思古鲁吉的教导中(关于谦卑)的这个方面,就像我们总是反思他教我们如何做体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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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来自《瑜伽之道》
作者 | Rajvi.H.Mehta
图片|来自网络
排版|Shanti瑜伽文化研习小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