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苦行产生的第一个基本因素就是《Quran》、海迪思中所包含的轻视尘世及其浮华的教导,它向人们说明了认真工作以取得进入天堂、避开火狱的必要性。
我们可以列举一些经文和训喻来证明这一点。指出尘世朽坏和苦行的必要性的经文有:“你们应当知道;今世生活,只是游戏、娱乐、点缀、矜夸,以财产和子孙的富庶相争胜;譬如时雨,使田苗滋长,农夫见了非常高兴,嗣后,因苗枯槁,你看它变成黄色的,继而零落。在后世,有严厉的刑罚,也有从真主发出的赦宥和喜悦;今世生活,只是欺骗人的享受。”(铁章:20)
“不希望与我相会,只愿永享今世生活,而且安然享受的人,以及忽视我的种种迹象的人,他们将因自己的营谋而以火狱为归宿。”(尤努斯:7—8)
“悖逆而且选择今世生活的人,火狱必为他的归宿。至于怕站在Allah的御前受审问,并戒除私欲的人,乐园必为他的归宿。”(急掣章:37—41)
人的本性是趋向于今世的享受的。《Quran》针对这一点说:“有教养的人确已成功,他为记念他的主的尊名,而谨守拜功,不然,你们却选择今世的生活;其实,后世是更好的,是更长久的。”(至尊章:14—16)
“绝不然!但你们不优待孤儿,你们不以济贫相勉励,你们侵吞遗产,你们酷爱钱财。”(黎明章:17—20)
《Quran》在赞扬奔向Allah的仆人们说:“他们是忏悔的,是拜Allah的,是赞颂的,是参悟的,是鞠躬的,是叩头的,是劝善的,是戒恶的,是谨守Allah的法度的;你要向信道的人们报喜。”(忏悔章:112)
“信仰我的迹象的,只有那等人:别人以我的迹象劝戒他们的时候,他们便俯伏叩头并赞颂他们的那超绝万物的主,他们不敢妄自尊大。”(叩头章:15)
经典已说明了今世生活是游戏、娱乐,它不会长久,它只是欺骗人的享受。信士应该为与Allah相会而奔忙,不应该选择今世,并且心安理得地去享受,而把后世弃之不顾。人的本性是乐于接受今世的享受且喜爱名誉和金钱的。但人不应该向今世的这一切屈服,他应该以功修、教门的主命去清洁自己的灵魂,阻止它继续顺从私欲,如果他做到了这一点,天堂就是他的归宿。
趋向Allah的信士、为错误而忏悔者、虔诚的崇拜者、为恩惠而感恩者、从被造物中吸取教训的觉悟者、劝善者、戒恶者、听到Allah的经文便叩头、赞Allah者,他们只是为了升高心中的信仰。他们待人谦虚,夜间多做拜功。他们很少卧床休息,因害怕Allah的惩罚和期望他的乐园而向他祈求,他们对主的给养深信不疑,并坚定依赖主。
苦行——Islam的——正如从早期的苦行言论中所理解的那样,它并没有脱离出我们所提到的那些精神含义的范围,因此,它的根源就是islam,而不是其他外来文化。
这里,我还想列举出一些圣训来证明这一点:先知说:“尘世是信士的牢笼,不信道者的天堂。”(穆斯林圣训集)“一个人说:属于我的是什么呢?实际上,属于他的只有三件:他吃,食物就会朽坏;他穿,衣服就会破烂;他被施予,他就为后世而准备。之后,他就弃人而去。”(穆斯林圣训集)
先知对弟子们说:“我害怕尘世为你们就像为之前的民族展现时,你们会抢而享之,正如他们当初一样,你们也正如他们一样的毁灭。”(同上)
毫无怀疑,这些海迪思还有其他海迪思所包含的含义,是促使第一世纪和第二世纪的musilin转向苦行的动力,从而使他们趋向后世的工作,满足于少量的食物、衣服、钱财。他们一直对尘世的诱惑恐惧不已,他们满心地渴求赢得天堂。
令人奇怪的是,东方学家戈德齐赫尔的关于Islam苦行的说法和他之前的说法是矛盾的。他曾在《islam的信仰和教法》一书中专门谈到过这个问题。
他说:“islam从一开始就有弃世、苦行的思想,与此同时,它还有托靠、绝对的敬畏的思想。我已经说明,世界的毁灭和复生日的清算是促成圣人完成其使命的动力,正如他被派遣在那些追随他,愿意过苦行、俭朴生活的人中间一样。于是,他(指先知)成为musilin中轻视尘世、轻视享受的标志。”
Islam苦行并不意味着完全地抛弃尘世,它只是要求人们在其中忙碌的同时,不要为它俘虏,不要让它成为人的主宰和人们争权夺利的场所,以至于到处充满仇恨,仇恨代替了爱和合作。
戈德齐赫尔也提到了先知曾禁止他的弟子们不要过分地苦行,因为过分是违背islam的精神的。他说:“实际上,我们见到了很多islam教导的明文,它们都明确地而不是隐喻地否定了超越教法所要求的限度的苦行。”
关于这一点,我们可以引证先知的一段圣训,它类似于亚里士多德的中和观点。他说:“你们中最优秀的人不是为今世而弃后世,或者为后世而弃今世的人,你们中最优秀的人是两者兼顾的人。”
在圣训集里有很多类似的例子,它们都证明了先知对过分苦行的不赞同。
戈德齐赫尔列举了很多关于先知禁止经常封斋、长时间做夜间拜、独身等的圣训。
总的来说,Islam的修行不同于基督教的修行。islam的修行是为主道而奋斗,正如圣训所说:“每个圣人都有修行之道,我的民族的修行之道就是为主道而奋斗。”
我们应该看到,戈德齐赫尔引述这些“奋斗”的圣训,其辩论的后面隐含着对基督教苦行的批评。
现在,我们来分析一下戈德齐赫尔的矛盾之处。他在认为苦行来自islam的同时又认为先知及其他苦行者是受到了基督教《新约》的影响,这样的话,苦行的根源就是基督教了。从他的话中可以感觉到这一点,他在引用麦尔琼斯的话说:“这些苦行者(指Islam内部的)在从《新约》里借用了一些证据之后充实了他们的修行之道。可以看到,关于Islam苦行最古老的著作--正如麦尔琼斯所说明的那样-都包含着许多源于《新约》的隐含性修饰过的条文。”尼科尔森还说过:“圣训中的关于托靠的特殊原则是和《新约》中的东西相一致的。”
他还补充说:“musilin的苦行者是模仿了基督教的修士而已,其中就包括粗糙的羊毛衣。”
事实上,尼科尔森忽视了Islam的到来是为了完善之前的宗教的这一重要实质。《古Quran》和《海迪思》的某些吻合并不能说明先知从《圣经》中拿了什么东西,它只能说明天启宗教的根源是一个,即使在法令的细节方面有所差异。
至于穆斯林苦行者穿羊毛衣,显示艰苦,这并不能归于基督教修士。先知穿过粗羊毛衣,他的弟子们也穿过粗羊毛衣(布哈里圣训),而其他苦行者并未如此,如苏福扬·扫勒就禁止把他作为那些喜爱名声、模仿基督教修士者的表率。之后的苏菲也不穿羊毛衣,他们对此有过坦率的说明。
综上所述,所谓基督教修行是islam苦行产生的一个因素,或者它对苦行的产生有很大影响的说法是不正确的。他们的依据是先知穆自己也从基督教那里受到过影响,甚至他的弟子们也都受到过影响,这种说法除了让人感到吃惊之外,它还远离了公正的学术精神,因为Islam苦行和基督教苦行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也因为Islam苦行者的基本理念首先是源自《福尔嘎尼》和海迪思的,而不是源自《新约》或者其他外来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