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办婚礼。疫情期间结的婚,当时我跟老婆在广州,共同为我那个似乎永远完成不了的博士论文苦熬。
我们住的地方经常收到封锁的消息。那段时间心理阴霾很大,自然没有举办婚礼的闲情逸致,孩子都有了,我竟还没毕业。前几日我老婆带娃独自过去筹办婚礼,仿佛在准备一项盛大的项目。
我看了小鹿的脱口秀,才知道女性在筹备婚礼工作的不易。我坐收渔翁之利,熬到假期才迟迟动身,选择了火车,卧铺。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坐过火车了,直到我攀爬扶梯的时候,才意识到我的身体已经没有之前灵活了。
火车总让我想起俄罗斯,而飞机让我想起欧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这样的感受。在火车上,许多陀思妥耶夫斯基笔下的人物滚滚而来。它很容易让人察觉到一丝关于公平的东西。你要是个左派,你便属于火车。飞机上我却很少有关于平等的感受,只是觉得飞机餐很不好吃,飞机起落的时候动静有些大。
大学时候,为了返乡过年,抢不到硬座的我也体验过一回无座的,那时候你只能看到有没人的座位坐一下。后来实在忍受不了了,也只能挑一片空地,铺一层报纸,大象席地而坐,谁也赶不走,只能从你的身子上跨过去。
说起《大象席地而坐》这部电影,据说被封了,四个多小时。我看了一些影评,说是关于逃离的故事。拍电影是要花钱的,既然涉及到资本,必然要迎合大众趣味。我猜胡波也许在创作自主性方面,没有达成自我与外界的妥协,得知胡波自杀的信息,让我想起当时在上海文学读过他写的一些短篇小说,那时他的笔名还是胡迁。迁徙的迁。
胡波也是山东人,死的那年29岁。我已活过了胡波的年纪。在火车上用手机写文章实在痛苦,不给自己找麻烦,今天就到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