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个挖了一年多的坑、夸下海口要做播客界第一解读GEB系列播客,的美好愿望,终于要实现了。
1. Here she comes again, by Hatchatorium2. Ave plague, by King Plague这是一本坑了自己很多年的书,多少次鼓起勇气,拿起来,又放下了。但是用它来盖泡面实在太厚,这么多年只用它杀死过一只小强。但这的确是一本空前的奇书。买它的时候,念想也许和大家一样,听说是一位认知学大咖写的一本杰出的科普名著,以“很特别”的方式普及数理逻辑、人工智能领域中的艰深理论。但没想到的是,它的“特别”原来是“清奇”——智商难以承受之清奇。翻开第一页,扑面而来的不是爱因斯坦,牛顿,或者图灵,而是巴赫那些脍炙人口的曲谱;然后是艾舍尔用巨大脑洞构思出来的奇特的画作;再然后是哥德尔不完备定理;最后,合上这本书的时候,还会看到封面上印着的“普利策文学奖”。这真是一个“不可能三角”。以我浅薄的见识,一直认为数学、艺术和音乐这三个浩瀚的宇宙,一个人最多只能精通两个。但能同时在这三个宇宙中畅游的人,也许才能像作者侯世达一样——能用哲学数学来解构巴赫,能用哥德尔不完备定理的眼镜去欣赏艾舍尔,还能把数理逻辑学、可计算理论、人工智能、语言学、遗传学、音乐和绘画统统都放进“禅宗”的故事里,并用“乌龟”,“阿基里斯”,“螃蟹”和“树懒”之间的对话表达出来。这本书的名字“G.E.B.”是三个名字的前缀——哥德尔、艾舍尔、巴赫。这三个名字,一个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数学家,一个是能把数学画进画中的艺术家,还有一个是西方近代音乐之父。书的英文原名中有一个词——“Braid”。这是一个双关词,它的意思是把东西绑在一起的“带子”,但又是一个数学名词,暗示这本书正题和副题,上、下两个部分之间有“G、E、B”和“E、G、B”这几个首字母在次序上的照应。所以从书名开始,就是一个前后呼应的怪圈儿。再看中文名:中文书名翻译成《集异璧之大成》。“集异璧”是GEB三个英文字母的译音,“大成”则取自于佛教、哲学和音乐典籍——所以这个名字既与原著的内容相呼应,又起到了一个双关作用——这又是一个前后呼应的圈儿。再看封面图:是一个诡异的、悬在空中的、三个交汇的平面,分别在三个互相垂直的方向上投影出三个不同的汉字:“集”、“异”、“璧”(或者“G”、“E”、“B”)——就这样把哥德尔、艾舍尔和巴赫这三块稀世之宝嵌为一体,”集异璧之大成“。这三位大咖,就变成了某个奇妙的统一体在不同方向上的投影——又是一个怪圈儿。侯世达的文字就像乐谱一样,对智商是一种酸爽的挑战。他会先提出一个概念,在“乌龟”,“阿基里斯”,“螃蟹”和“树懒”之间的对话中出场;然后在下一章中更深刻地“回响”出来,结构上或松散或严格地摹仿巴赫的乐曲、埃舍尔的幻觉艺术,和哥德尔的数学逻辑游戏——怪圈儿套怪圈儿,层层又叠叠。“巴赫《音乐的奉献》中有一首极不寻常的卡农,它有三个声部,最高声部是国王主题的一个变奏,下面两个声部则提供了一个建立在第二主题之上的卡农化的和声。
这两个声部中较低的那个声部用C小调唱出主题,较高的那个则在差五度之上唱同一主题。当它结束时——或者似乎要结束时——已不再是C小调而是D小调了。巴赫在听众的鼻子底下转了调。而且这一结构使这个“结尾”很通顺地与开头联接起来,这样我们可以重复这一过程并在E调上回到开头——这些连续的变调带着听众不断上升到越来越遥远的调区。听了几段之后,听众会以为他要无休止地远离开始的调子了,然而在整整六次这样的变调之后,原来的C小调又魔术般地恢复了!所有的声部都恰好比原来高八度。在这里整部曲子可以以符合音乐规则的方式终止。
人们猜想,这就是巴赫的意图。但是巴赫很明确地留下了一个暗示,说这一过程可以无休止地进行下去。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他在边空上写下了“转调升高,国王的荣耀也升高。
在这部卡农中,巴赫给了我们有关“怪圈”这一概念的第一个例子。所谓“怪圈”现象,就是当我们向上(或向下)穿过某种层次系统中的一些层次时,会意外发现,我们正好回到了开始的地方。”
“把怪圈概念最优美最强烈地视觉化的人是荷兰版画家艾舍尔。艾舍尔创作了一些迄今以来最富于智能启发力的杰作。他的许多作品都源于悖论、幻觉或双重意义。他的作品里常常有一个化入艺术形式里的潜在概念。怪圈就是艾舍尔画中最常出现的主题之一。例如石版画《瀑布》,把它和巴赫的卡农做一下比较——会发现巴赫和艾舍尔用两个不同的“调子”——音乐和美术——演奏着同一个主题。
怪圈概念中所隐含的是无穷概念。循环不就是一种以有穷的方式表示无休止过程的方法吗?无穷在艾舍尔的许多画中起着重要作用。艾舍尔的天才在于,他不只是能设想出,而且还实际画出了几十种半实在半虚幻的世界,几十种充满了怪圈的世界,他似乎正在邀请他的观众们走进这些怪圈中去。”
“在我们看到的巴赫和艾舍尔的怪圈例子中,存在着有穷与无穷之间的冲突,因而使人有一种强烈的悖论感——我们直觉感到这里面一定涉及到了什么数学问题。二十世纪确实发现了一个产生了巨大反响的数学上的对应物。正像巴赫和艾舍尔的圈是作用于人们简单而古老的直观一样(音阶和楼梯),哥德尔对数学系统中怪圈的发现,也有着它简单而古老的直观根源。
哥德尔的发现把一个古老的哲学悖论转化成数学上的说法。那个悖论就是“说谎者悖论”:一个克里特岛人说过一句不朽的话:“所有克里特岛人都是说谎者。”更直截了当的说法是:“我在说谎”——如果你假定它是真的,那么它会立即产生相反的结果,使你认为它是假的。但是,如果你假定它是假的,同样会产生相反的结果,让你又回到它“必须是真的”这一点上。你可以试试看。”
我们这个挖了一年多的坑、夸下海口要做播客界第一解读GEB系列播客,的美好愿望,终于要实现了。《文理两开花》开始进入GEB季,每一集,我和Will老师会按照章节,根据一个逻辑线,把这本奇书中重要、精彩的部分拿出来,用文和理两种思维来碰撞。希望能帮助大家更好地理解这部经典。
至于会用多少集来读完,目前完全不清楚。我们且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文理两开花》是文科生思维和理科生思维在科技、经济、文化、哲学、货币中的碰撞。当下的时代精神是“混沌”,我们试图在混沌中寻找秩序。苹果播客|Spotify | Google Podcast | 等泛用型平台搜索收听《文理两开花(海外版)》(苹果播客中国区可复制https://open.firstory.me/rss/user/cl0roqwc0000l0hzje7se6f28手动添加节目)《文理两开花》newsletter。欢迎订阅:https://wenli.substack.com《文理两开花》微信群:请添加坛子微信(WeChat ID: BKsufe),注明:文理两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