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无犬
文/穆秀平
家无犬，儿女却大大喜欢猫狗，出外遇见，常流连不舍，以及微信头像也非猫即狗。今春有一日，子受赠其友黄色雌性月余奶狗一只，腿短，毛密，叫声清脆，被生人初抱，身体瑟瑟，有恐惧之象，稍久，瑟状消失，逢家人归，即冲出屋门迎接，翘尾摆动甚烈，头蹭脚踝，绕脚穿行于两脚之间，让人行走不便，状甚粘人。因其体形如凳，子即呼之：板凳。
半岁，一黑白相间尖嘴猴腮个子如“板凳”大小的花狗，不知从何而来，瘦瘦的，疑因流浪久饿而致，因花色如熊猫，则呼曰：熊猫。古言：猪来穷，狗来富。即当家犬养起，有剩饭剩菜，倾其狗盆，席间亦夹些肉、骨投之，观二狗争食，板凳总以女士优先之古训，回回不让“熊猫”，“熊猫”也是天生怕事，或是对板凳心生爱恋，不与之疯抢，回回待板凳吃够，地上还有，则慢腾腾凑拢来，用鼻子嗅嗅，张嘴叼起出屋，伏地慢慢啃食。亲朋每有酒席，席后余羹，或鱼骨或猪骨，吾或妻找方便袋装来，让其饱餐，毛色渐趋亮丽，身材逐渐圆滚。一猫俩狗相处，常玩乐于桌椅间，床铺前，倒也相安无事。床单常有狗爪印和狗毛，衣服常被拉散于地上，每于清晨，被狗声吵醒或被舔醒。机缘巧合时，则有视频或照片存之。
稍长，性已成熟，在未经家长同意、未领证和未择吉日的情况下，牠们已私定终身，于家门前公路边耩合，也不知避人。经四月，余找衣近橱，忽闻嘤嘤声，俯首探之，乃板凳于衣橱生产，其时已生出三只，以为仅此而已，不料共产六只，余常叹板凳命好，一胎五儿一女。啧啧啧。且花色各异，有黄色，有黄白相间，有黑色，有黑白相间。形态各异，个头相当，见者无不怜爱。发圈告友，有欲养者预订，有十余人要，不够分发，只能给后来者说声抱歉。
狗有护主本性，勿论男女老幼，从门前过，俩狗总会冲出房门，迎着生人汪汪乱叫，小孩惧之，常被吓哭，这也引来路人及邻居不满，上门打过几次招呼，令余采取措施，或拴或关，
自行处理，余遂购来铁笼，狗不适，常于夜半狺狺，偶近前，以棍恫吓，稍安，明日旧疾复发，又吓之，如此反复多日，心生厌烦，与子议之，还其流浪狗身份，子却不舍得，仍默默买些狗粮，细心照料，似要于此养出宝来。
自行处理，余遂购来铁笼，狗不适，常于夜半狺狺，偶近前，以棍恫吓，稍安，明日旧疾复发，又吓之，如此反复多日，心生厌烦，与子议之，还其流浪狗身份，子却不舍得，仍默默买些狗粮，细心照料，似要于此养出宝来。
小小狗能独自行走，随地大小便，家人晚归不注意，鞋底常粘狗屎，常戏曰：狗屎运来了，狗尿乱洒几间地上，进门则能闻之，有刺鼻之感，虽难受，却无大害，勉强能忍。两月，已能独自进食，加之奶水足，看之肉嘟嘟，捉之实妥妥。已生几分爱怜，然因其不讲卫生之嫌，先后分送之，倒也清静不少。
一日，妻进城前，熊猫跳上踏板车，欲随车游玩，妻随狗意，至金兰广场，熊猫下车，妻回时，已不见熊猫身影，妻与人谈起，竟生不舍之意，有些许失落感。余嘴上不言，心却谢之。
一日，余去王幺沟做活，路过沙南坳，我眼角余光瞥见似熊猫身影，熊猫也认出我车，在车后狂追，余忙于赶路未停。隔数日，熊猫竟又出现在家门口，见吾，仍如以往那般亲热，摇尾甚剧。
总结这近一年养狗，纳之烦闷，弃之不忍，而今倒成了骑虎之势。虽无意仕途，每日却以“官”自居，何官？铲屎官是也。常忧狗澡未洗，毛发未梳，亦惧狗蚤惹身，时时骚痒难耐。工资无，操心多。以牧歌言：此项爱好，非孤寡、防盗、富者及刚需莫为。
问：养狗何益？
曰：徒增烦耳！
作者简介：穆秀平，四川省泸州市古蔺县杨柳坝人。生于1972年，88年初中毕业务农至今，副业石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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