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成都奔波到家已是凌晨2点多,躺下前突然想起来快测一下,看着浅浅的第二条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平安度过3年半,以为自己是被眷顾的那一小戳人,没想到还是难逃此劫,吞两粒压箱底的连花清瘟胶囊睡觉。
路上那一句“这要是阳了,回去能休息一个星期”的玩笑,一语成谶。果然,话不能乱说,愿不能乱许,万一,就成真了。
吃了幸福伤风素和必理痛之后,虽然没完全退烧,所幸温度不高,即使这样,依然睡不踏实。
早上,烧基本退了,紧接着的症状是吐。短短1个小时,已经吐了不下4、5次,不能再这样下去,得去看医生才行。然而,由于正值星期天,附近30来家私家诊所都不开门,只能去公立医院急诊室排队。
说实话,公立医院急诊室是真不想去,轮候时间大几个小时起步,没病都能等出病来。担心等候时间完全属于想多了,此时此刻摆在眼前要面对的首要问题是,浑身无力,床都下不了,更不要说去医院了。
好在脑子还是清醒的,既然自己办不到,那就打急救电话,叫救护车送我去医院。挂上电话,凭毅力起床、换衣服、拿证件,挪到门口把门打开,然后瘫坐在地上等。十来分钟,2个急救员上门,扶我上救护车。
上车后先测血压和血氧,确定没有危险后才开车前往最近的医院。很快就被推进急症室,放眼望去,整个急症室排满病床,基本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几乎见不到年轻人。
过了一会,医护人员过来,塞给我一张纸,语速极快的说了一大推话,脑子来不及处理,只听到急救单和不急。既然不急,那就晚点再说,实在没精神看。
又过了一会,另一个医护人员过来,问了我些大致情况之后说:次紧急啊,你先躺着等等先,等会儿医生过来。说完塞给我一把垃圾袋。
吐就基本没停过,旁边几张病床的老人家投来同情的目光……
见识到公立医院的急症室里有多忙,急救员源源不断的送新的病人进来,所有医护人员走路、手上动作和说话如同按下了倍速按钮。
不知道过了多久,医生终于来了,了解完情况后说要抽血检查,然后就开始在我胳膊上找手带,找完左边找右边。找了一轮没找到,问我:你手带呢?我一脸疑惑:手带?什么手带?没有呀。
医生急了,大声喊:这个人从哪里送过来的?她手带呢?是谁负责跟进的?这一嗓子果然有用,立马有人拿来手带给我带上。
抽完血,又进入无尽的等待。一段时间后,护士拿来一套病号服让我换上,虽然乖乖照做,但内心表示疑惑:来看个急诊,又不是住院,换衣服做什么?
随后被推到另一个区域,下午4点左右,一个护士走过来,跟我说:你的血液指标不好,医生建议住院,你同不同意?
本来想着来医院开点药回去,谁成想,这就扣下不让走了。我还能说什么呢,住就住呗,于是有气无力的回答:好。结果,人家护士执着得很:我问你同不同意,你要回答同意,或者不同意。简直要被他气笑了,请问你这是在逗我吗?
从上午11点打急救电话,到下午4点安排住院,这效率,似乎还可以。
我以为的住院,并不是实际的住院,在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就被推进了隔!离!病!房!多久没见过防护服了,在这,所有医护人员身穿蓝色防护服,一秒回到疫情时期。
三人间的负压病房里住了个24小时哼哼唧唧不停歇的老头,时不时自言自语,说的兴奋了还大声吼几句,真的是够了。
既然住进来了,自然少不了吊盐水(字面意思,只给生理盐水和葡萄糖),6小时一瓶,24小时不间断,打不完也换瓶。除此以外,每天早晚各一针抗生素,口服Paxlovid(帕克斯洛维德、辉瑞),再没有其他药了。
吃的话,早午晚3餐由医院定时配送,菜色以煮和蒸为主,调味相对比较清淡,另外还有牛奶、水果和饼干,还挺丰盛。
住院的前3天一直吐,喝水吐、吃东西吐、吃药吐、不吃不喝依然吐,吐到生无可恋。为了能睡好点,每晚找护士打止吐针,然而并没有什么用,也就不再打了。
整天一点精神也没有,手机上未接电话和留言一大堆,可实在不想拿起来看,在外人看来,我完全处于失联的状态。
3天后,隔壁床的老头被安老院接走,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独自享受三人病房。状态也稍微好点,有些许精神回复一下手机里的留言,但说话依然有气无力。
除了吐没有其他症状,血液指标继续转差,医生也觉得很奇怪,怀疑是连花清瘟胶囊吃的,还问我是在哪里买的,得知是香港政府当年免费派发的,留下一句“中药不要乱吃”。正是因为查不出原因,只能每天早晚抽血监测指标变化,另外开了张B超单,最快2天后检查。
对此表示怀疑,两粒连花清瘟怎么可能有这么大威力,连吐3天还止不住。另外,住院做B超都要等2天,难怪有人说门诊非紧急B超的等待时间按月计。
可能是觉得Paxlovid(帕克斯洛维德、辉瑞)的副作用比较大,决定换Molnupiravir(莫纳皮拉韦)试试。不过就每天吐几十次来说,吃进去的药来得及吸收吗?
也正是因为吐的厉害,又吃不进去东西,导致电解质紊乱,医生开了点口服钾给我喝。这玩意儿真不是人喝的,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味,正常人喝完都想吐。等呕吐的情况稍稍好转,能喝一点点白粥的时候,立刻把难喝的口服钾停了,同时,原本每天2瓶生理盐水+2瓶葡萄糖直接减半。
第5天夜里,突然通知换七人病房,看来独享一个病房的好日子过到头咯。谁知道,搬过去发现,偌大的病房里,也只有我1个人。这像话吗?不是说医院病床紧张吗?这怎么看也不像啊。
第6天,医生查房说:B超没什么问题,血液指标也在好转,如果你想的话,今天就能出院,当然,想多住两天也可以,医院很少有这么少人的时候,你能吃能睡,今天把盐水撤了,更加是活动自如,一个人享受那么大病房的机会可不多。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不多住几天都对不起如此舒服的病房。
吊瓶撤走一身轻松,每天的药只剩抗生素和口服Molnupiravir(莫纳皮拉韦),不吐了之后胃口回来了,精神也好了很多,偶尔在空荡荡的病房里散散步。原来,住院也可以如此舒服。
第8天接近中午,医生拿给我住院文件和缴费通知,说:今天出院,随时都可以走,缴费不急,哪天有空过来交钱就行,或者等医院寄封信给你,然后去便利店交也行,总之,很多方式,就是不急。
直到出院,都没搞明白不同于常人的症状和血液指标异常到底是什么引起的,医生猜测可能是幸福伤风素和必理痛药效有叠加,罪魁祸首是连花清瘟。护士也很好奇我是怎么把自己搞到需要住院的地步,打趣我说:现在新冠住院的都是老人家和有慢性病史的病人,哪有平时身体没什么问题的年轻人中招住院的。
吃了8天的新冠口服药,快测依然是两条线,什么情况?公司不让回,同事帮忙把电脑送来,居家办公。从中招开始算起,2个星期才成功转阴,这还是在及时吃药的情况下。
除了第一天发烧,那些常见的症状我是一个也没有,喉咙不痛不咳嗽、没有鼻塞和鼻涕、味觉嗅觉全都在,只是吐,吐到怀疑人生。
川西玩8天,回来住8天院,可谓是相当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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