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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尚
2024-11-17 15:26
山东
原创小说:
花样冤家
风为裳
可棠随苏大潜进了小巷子深处的四合院时,心里还是感叹了一下,五年的时光,她还是那个为生计四处奔波的小蚂蚁,他却是坐拥名利与财富的大明星了。就像她原来以为不过是找个高档的酒吧见个面,没想到会来这种地方。四合院不大。正中三间正房,东西各三间厢房,院子中央种着一棵枣树,树上的青枣已经指甲盖大了。树下是石桌、石凳,可棠想到小时候姥姥家的小院子,想到姥姥、姥爷坐在树下喝茶。一切恍然,如同某个剧中的场景。一面院墙上欣欣然挂满了爬山虎。已近下午时分,每支小喇叭都昏昏欲睡。已是秋天,叶子很多变了颜色,倒很有斑驳的岁月感。早秋,院子里仍有蝉鸣,段可棠的手心冒出了一点汗,竟然是局促与紧张。她在心里耻笑自己:分开之后,还念念不忘,跟谁扮演痴情女子呢?你愿意演,谁愿意看呢?可笑!任鸣终于抬头看了一眼段可棠,也没说话,有些背光,段可棠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门吱呀一声开了,穿着中式绸缎衣服的伙计提着食盒进来,在靠穿的八仙桌上一样一样摆起了吃食。有钱人,摆的格调都有些硬塑料假惺惺的味道。他们管这个叫品位。“我不是来吃饭的。任鸣,我是想跟你说,那节目我不参加!”段可棠的话像只没拴线绳的风筝,软绵绵地放了出去,没有方向与力度,连她自己都觉得这话虚腾腾地冒着热气。她很害怕他将她一军:“合同你签都签了,这会说不参加,闹这个别扭给谁看呢?”其实,在来的路上,她一再对自己说,本来就已经是陌路,如果前任的剩余价值可以榨一榨,有何不可?难不成她还对他有什么期盼?简直幼稚到可笑。她在努力说服自己去参加这节目。在那份过了保质期的爱情里留下来的倔强遗传到现在。物是人非,纵使他已是可以到处刷脸的巨星,她也仍然没法在他面前有些微低头。任鸣很认真地把茶碗里的茶滤了滤,倒了两杯,端一杯递给段可棠:“尝尝,朋友刚刚带回来的六安瓜片。”那神情就像从前她各个剧组面试回来,一进门,他递上来一片冰镇好的西瓜。只是,从冰镇西瓜到六安瓜片一杯清茶,这里面的滋味,就算两个当事人也未必能说得清楚。“消受不起。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我不参加那该死的节目!”段可棠终于抓住了那条风筝线,把软塌塌的话拉住,带着狠劲的芯子硬硬地落到话里。任鸣自己把那杯茶喝掉,抱着双臂斜靠在八仙桌旁看段可棠。这样一想,心里那份熟稔跑了一半。她对他的了解,到底少了很多。他的眉宇间有了丝丝戏谑的意味。她最害怕的话他还是说了出来,这让可棠很恼火。就像你明明涂脂抹粉站在街上拉客,遇到初恋,却非要摆出纯情范儿一样让人恶心。任鸣就是这个意思吧?“我以为你不会签,我要是不签公司就跟我解约,任鸣,我不像你要名有名,要钱有钱!我得讨生活。”她看了一眼这间四合院,她在北京连个洗手间都没有,如果这两年没有邱冬至的那份情谊,恐怕她还住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室,可他过着怎么样的生活呢,再怎么躲避,她还是会在哪处听到他的消息,他跟某位女星扯在一起,他的花边新闻……当然,这怪不得他,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他看出她眼里的意味,说:“这院子不是我的,我只是个过客而已!”是不是他的,跟她段可棠也没什么关系,她又没想图谋他的财产。可棠嘴角微微上翘,至少他可以悠闲地坐在这里喝茶,不必时刻准备着搬家吧?她一向是个挺心平气和的姑娘,只是遇到他,就没办法心平气和起来。事情卡在这了,现在两边的合同都签了,她能怎么办呢?抛掉只剩下渣的自尊心没皮没脸参加节目,借着他的名声捞得几部剧演演吗?那样,她会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喻可欣这辈子最荣耀也最可悲的就是她曾经是刘天王的女友吧?她试图说服自己什么都不想,先赚到名再说。可是,人总是这样,是什么人就是什么人,你以为你可以弯腰顺眉接受,其实完全是吞不下咽不下。进了这个门,见了他,她一路上那些说服自己的话,立刻如一滴墨落进一池水里,消散得无影无踪。她耐下性子跟他说,她也只能跟他说,哪怕是求他,除此之外,她再没别的办法。“任老师,我人微言轻,身不由己。你犯不着参加这种无聊的节目啊!我们之间早就什么都没有了,连朋友都不是,再去节目里说私人感情的事,不是太可笑了吗?况且那是我们两个的事,干嘛要搬到电视上让大家当茶余饭后的谈资?”事到如今,也只能寄希望于他毁约不参加了,不然怎么收场呢?他转身坐到那把圈椅上,倨傲着一张脸冷冷地问段可棠:“你觉得我为什么同意参加节目呢?你不会觉得我对你还有留恋吧?”那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段可棠的脸上,她的脸上火辣辣的,整个人没处躲没处藏。五年前,他也是这样问,他说:“你有什么了不起以为我会对你留恋不舍?”她能有多了不起?除了一份傲气再无其它。而他呢,是冉冉升起的新星,前途大好。所以,他问了这话之后,她转身就走,头都没回。此时此刻,段可棠恨不得自己变成一缕烟化掉,恨不得自己从来不曾来过这个院子。她一字一顿地说:“不好意思,我段可棠什么都没有,但我还有智商,我从未高估过我自己了,我从没想过你会对我有留恋。我不过是想你会念在我们曾经相爱过的份上,不再已经结痂的心上再洒一把盐!不好意思,我错了!”他现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牡丹台能签下他,肯定也砸了大把的银子,旧情算什么呢?这世上有什么东西不能明码标价吗?自己还在这叽叽歪歪,倒真是低到了尘埃里,傻出一朵花来。段可棠从进这间正房就一直站在一处,她觉得自己快成了一枚钉子。她转身奔向门口,只一个恍惚间,任鸣站在门口,挡住了下午明晃晃的太阳。他说:“你有心吗?结痂了吗?段可棠,我倒想知道你错在哪儿了?”“这么瘦,是为了减肥吗?你就是瘦成纸片人又如何,拿什么跟那些水蜜桃一样的小姑娘比?别费那个劲了!”任鸣在粉丝面前一向以高冷著称,怎么到了她面前,就成了碎嘴婆婆呢!分手后,段可棠一直瘦,瘦得像一块泡在水里的香皂,让人疑心最后就化没了。她说:“我再问一句,你真的要参加牡丹台的节目吗?”四目相对,居然仍是电光火石。可棠心里那座千辛万苦建起来的城突然地震山摇般坍塌了。他的目光如炬灼伤了她。他呢,他的双眸似海,她看不透猜不透。他的目光似笑非笑,但那目光里的坚定冷硬的芯子。可棠的目光败下阵来,她的眼里噙着泪,她努力不让泪流下来。“那好吧!”那好吧,那好吧,你任鸣能豁出来死,她段可棠还豁不出来埋吗?不就是段旧情吗?算什么呢?他闪开。黑暗消失,阳光满坑满谷地倾泄到她的身上,晃得她睁不开眼睛。他的声音里满是戏谑,她不会听不出来,只是,饶是如些,段可棠心里坍塌的城也还是露出冷硬的钢筋水泥。“放心,我不会那么没分寸,五年前不会,再在更不会。如果我不小心沾了你的光,那也绝非我本意!”可棠从他的身边挤过去,关门时手略重了些,门“咣”地关上,树上的蝉又齐声合唱,院子里的大枣树叶间细碎滤下来的阳光落到段可棠的脸上,可棠的脸上因为愤怒红通通的。暮色四合,一切苍凉得如同五年前她独自提着行李离开时的那个傍晚。房间里,任鸣的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似笑非笑,自言自语:“日子好像有那么点意思了!”拣句子
人生苦短,生命宝贵
凡是让你感觉到痛苦的人
不如选择离开 阳光很好,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