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陪母亲登山
文/邓万发
第一次陪母亲登山
她已超80多岁高龄了
马岭山不算高
但连登三个山峰也不容易
前面的坡陡，她说不用扶
她一直走在前面，步履轻盈
看着她的背影，我想起了父亲
爬山是父亲带会的。那时为砍柴
你的父亲已变成了一座山，母亲说
是啊！我一生的山啊
今天，陪母亲登山
登上山后，我是否也是一座山
2024年2月11日
赏析
诗歌以与母亲一起登山为主线，在攀登的过程中，诗人的思绪被打开，回想起与父亲一起的登山瞬间，寥寥数语，尽显亲情。虽然父亲已逝，但是在诗人母亲的心中，则是一座山，一生的山，这是多么震撼的话语，体现了诗人的父母情深意重，成为了后辈们的榜样。同时，父亲这座山，在诗人心里有了更多冥想，“登上山后，我是否也是一座山”，这是诗人振聋发聩的反问，这也是对广大子女的反问，很有现实意义。诗歌从登山、成了山、是否成了山为结构，展现了两代人的亲情和对彼此的影响，很有教育意义。下面就这几点，具体来探讨诗歌的意义。
首先是登山，诗人陪80多岁的母亲登山，高龄老人还有如此体力，确实少见，立马就按下了读者想象的按钮，让人羡慕和赞叹，老人家还有如此攀登的精神，值得后辈学习，这就是榜样的力量。诗人也很直接说明了，山不高，但是要连翻三个山峰，对老人家来说，非常不简单了。接着，诗人又开启实况描写，“坡陡不用扶，步履轻盈”，充分展现了老人家矍铄的精神风貌和健康的体魄，虽然年老，但依然充满生命活力，恐怕连许多后辈都自愧不如。
登山很顺利，但是诗人看着母亲的背影，怀念起父亲，或许世上唯有亲情难以割舍。从诗中可领会，诗人能矫健地登山，全然继承了父亲。为了生计，必须登山，这又透露了一个重要信息，可以理解为生活所迫，正是由于小时候和父亲一起爬山的经历，历练了诗人，间接培养了坚毅的性格，在后来跨越人生的沟沟坎坎时就变得轻而易举了。所以，有些进步是无形的，有些力量也是无形的，虽然看不见，但是存在着。
接着，母亲的话说得人心头一震。父亲已变成山，是她一生的山，这是多么厚重的情感。诗人的父亲若是能听到这段话，恐怕会老泪纵横。亲情总是注入在灵魂之中，世间也唯有亲情最真，最令人动容。父亲之山显然成了子孙后代的精神力量，从母亲口中说出，更加巍峨耸立。这一情境的加入，让诗歌的思想和情感到达高潮，把全诗立起来了。
在结尾处，诗人仿佛陷入了沉思，“我是否也是一座山”，带着自我拷问的性质，也是对人生的鞭策，能否当好一位父亲，能否当好一位丈夫，能否成为一座真正的山，能否成为人生伴侣和子女心中的山，被人忆起时，旁人能否与母亲一样说出那令人振奋的话语。这些成了诗歌巨大的留白和延伸。
诗人将生活写进诗里，真实而朴素的言语，依然很打动人。三言两语，勾勒了两代人的青春和老年，细品诗歌，情感很充沛，很有质感。父母亲加诗人有着共同的记忆，这是最深厚的血脉联系，也成为全诗最振奋人心的场景。通读诗歌，诗人有了自己对人生的反思和思考，作为读者，同样有了这样的觉悟。或许，这就够了，诗的价值也就显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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