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读家乡阳原】之揣骨疃镇庙儿梁(朗读:宋瑶)

民生   2024-11-10 13:08   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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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儿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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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读:宋瑶

揣骨疃镇庙儿梁旧村位于镇政府驻地东南5公里处,东北与阎家窑村相邻,西北与大水口村接壤,南面是延绵的玉屏山,西南是化家岭村,山村高家洼和磁炮窑与庙儿梁村遥遥相望。全村区域面积5.6平方公里,耕地585亩,主要农作物有玉米、谷、黍、高粱、土豆和鹦哥绿豆,瓜果有供佛杏、西瓜等。2023年,户籍人口57户,156人。村中姓氏复杂,刘姓为大户,他姓有王、侯、苏、张、仲、黄、陈、赵、袁、贾、康等。

庙儿梁村是从村西偏南100米处的庙梁沟搬迁来的。庙梁沟有许多庙宇,建在山梁上,故称庙梁,搬迁后取名二庙梁,后演变为庙儿梁。《阳原县志》(1997年版)记载,庙儿梁村建于清末。笔者数次走访村中老人,他们说在庙梁遗址上有种类繁多的陶片,颜色有红、灰两种,经考古专家鉴定,器型大致有陶豆、折腹盆、鬲、罐等,纹饰有绳纹、弦纹、印纹等。1986年文物普查,在破庙梁遗址采集到鼎足陶1件、豆6件、粗绳纹陶片2件、陶罐口沿8件,为典型的战国文物,还有辽代文化遗存。

旧村远景  赵伟斌 摄


庙儿梁村土梁和沟渠较多,民居依地势而建,村民分散居住在土窑洞里。村子没有堡墙,但寺庙多达十几座,有龙王庙、马王庙、奶奶庙、观音殿、羊驮寺、小山洞、破塔寺、山神庙、海日洞和五道庙等。提到寺庙,几位老人兴致勃勃地讲述了一些美丽的传说。

相传有一僧人准备在南庄村东南的观音堂建一庙宇,椽檩和房梁都已备好,打算第二天开工,一夜之间,木材却被运到了庙儿梁村西南的观音寨。僧人犯了惆怅,观音寨山路崎岖,青砖怎么运上去呢?这时,有一羊倌恰巧路过,主动提出帮助运料。于是,羊倌每天上山放羊,让每只羊背上驮两块青砖,不几日,青砖就被运上了观音寨。庙宇建成后,僧人为纪念羊的功劳,取名羊驮寺,一代代僧人在羊驮寺修行。羊驮寺一带缺水,雨季基本靠储存雨水生活,久而久之形成了天水坑。这个供僧人吃水的天水坑成圆形,直径约20厘米。

雨季过后,僧人就得翻山越岭到庙宇外二三里处去挑泉水,途经一个地方叫老虎洞。老虎洞住着两只老虎,僧人每次经过这里,老虎都乖乖让路,人虎友好相处,传为佳话。若干年后,有位僧人性格比较暴躁,僧袍被老鼠啃了一个洞,僧人便气急败坏地将老鼠打死。隔天,僧人挑水路过老虎洞,发现只剩下了一只老虎。老虎冲着僧人道,“莫问菩萨灵不灵,先问自心诚不诚;抬头莫怨佛不佑,低头自省有陋行”,随后便将僧人吃掉。原来那只老鼠是老虎变的,来考验僧人。如今的羊驮寺只剩下了一堆青砖、破瓦,天水坑依然存在。


庙儿梁村北有个庙院,整体布局宛如龙头。坐北朝南的正殿是龙王庙,坐南朝北的是马王庙。龙王庙与马王庙中间,是左右两眼蓄水坑塘,老百姓称之为龙眼,夏季雨水流入龙眼,冬季冻成冰,常年不断水。庙北有一道沟,紧连沟有个土丘为龙鼻子。站在南面山坡上俯瞰庙院,龙头、龙眼、龙鼻子活灵活现。龙头之下两侧为沟,东沟叫泉沟,西沟名西石壶。泉沟有水涌出,甘甜可口,村民们世世代代在此挑水。据说龙泉水矿物质含量丰富,附近十里八村人到庙儿梁走亲访友都要用瓶子、罐子带点儿回去。


庙儿梁村西北有一道梁叫李家梁,村里几位老人说那是揣骨疃李姓地主的祖坟。传说庙儿梁是给李家看护坟墓的人在这里繁衍生息而成为村庄的,是否真实难以考证。李家祖坟上有石碑、石柱和牌楼,石碑上刻有碑晕,凿有碑穿,石柱上有兽头,牌楼上雕有非常讲究的图案。


在几位老人的记忆中,庙儿梁村没有私塾,解放后有过民校,20世纪60年代成立小学,设在庙院,最早是一位姓付的老师任教,后来有王琪、康占德和揣骨疃的帅旅等。70年代成立初中,一位姓马的教师任校长,附近阎家窑、大水口、化家岭等村的孩子都到庙儿梁初中上学,教师有杨俊才、马玉清等。70年代末80年代初,刘具新老师在庙儿梁任教,办学达到高峰,有一年考上阳原一中7人,考上揣骨疃高中5人。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庙儿梁村民除种地外,大都还到南山小煤矿打工,俗称“下煤窑”,这是非常危险又费力气的苦差事,一个壮劳力从矿坑一次要背二三百斤的煤上来。解放前,村里大户人家养骡子下矿驮煤。相传村中有道当渐沟,沟里住着一户人家,骡子最多养到29匹,多养一匹就会死掉。传说有戏班子来村里唱戏,看不到房屋,以为村里很穷就不给开戏,晚上放牧人陆续回到村里,看到驴、骡、羊铺天盖地,才化妆开戏,有人问大门出钱还是二门出钱,大门轻松把款全付清,戏班见状吃惊不已,一连唱了半个月戏。传说是否属实已无从可考,但从沟里土窑洞中残缺的马槽能够得到一些印证。20世纪50年代,庙儿梁村在村支书仲福元的带领下开了胡家沟煤窑,煤质很好,也很畅销,为村民增加了一些收入。后被私人承包,2008年关停。“下煤窑”曾经一度让部分人家生活殷实,但很快成为历史。由于地势偏僻,没有水浇地,只能靠天吃饭,庙儿梁村相对比较贫困。大集体时,下乡干部到村里的第一印象就是贫穷,便编了顺口溜“三道半干梁,吃水跑断肠,进村不见房,小孩没衣裳”。


说起庙儿梁,不得不提车场峪,车场峪是交通不发达年代阳原县通往蔚县的交通要道。当时,两县来往大都从这条古道经过,附近村民生活用煤,或背或担或赶着牲口从这条路到南山各个小煤窑去买。直到1958年修了公路,这条路才淡出人们的生活。


车场峪有个传说。相传从前有个牧羊人在车场峪入口的山坡上牧羊,看见一匹白马架着一辆车由开阔的沙河进入车场峪,牧羊人知道入峪半里多有几个狭窄处是绝不可能通过马车的。可他好奇地等到天黑也没见马车返回,于是进峪察看,依稀看到车轮碾过的痕迹。牧羊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认定那是一辆神车,车场峪便因此得名。


车场峪流域面积很大,两边山体耸立,上面多道沟壑的山洪都归于这里,冲刷出狭窄的石壶、峡谷。笔者曾于几年前走过一次车场峪,当时只顾感叹每处景点的神奇,脑子里只形成碎片式记忆。近日约了两个伙伴跟随69岁的庙儿梁村民袁忠重走车场峪,挖掘出许多新鲜的故事,有了新的感受。


我们从庙儿梁东南沿沙河进入车场峪,一路或巨石当道,或斗转蛇行,或山石嶙峋,或窄若一线,移步换景,美不胜收。身置其中,忽而树影婆娑,忽而阳光明媚,不时出现“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走在西边河岸上,俯视沙河,河床很宽阔,与峪口形成一个喇叭头,脚下一条大约一米多宽的水渠隐约可见。袁忠向导说这就是庙儿梁村的大壕,是大集体时修的,拦截车场峪的洪水灌溉农田。顺大壕蜿蜒而上,两边时而平坦,时而用山石帮衬,时而又被两山相夹。向导指着两边的山体说,这里是当年放炮打通的。走了不到一公里,一道水泥和山石砌成的大坝展现在眼前,坝宽不及一米,坝长十米开外,坝上留有闸口,西边通向大壕。向导说,大坝地基挖有三米多深,用石头水泥砌成,当年每到冬天全村壮劳力就奋战在这里。望着高耸的大坝,笔者脑海中浮现出山洪下来被拦进大壕灌溉农田的场景,又想象着多余的水通过闸口泄洪的场面。望着码得整整齐齐的石头,同行人都感叹着劳动人民的力量与智慧。


上行数米到一个狭窄处,脚下不足一米,需得迈过石坎才能进入,向导说这里就叫“大门限(门槛)”。迈过门槛,峡谷豁然宽阔。走上不到一公里,正南方并排着三座小山梁中夹两沟。向导指着西面一道沟说,这就是女沟,也叫女坟。相传明朝年间有个未出阁的官宦家女子意外亡于此地,便葬在这里。1962年村民仲福义在此开荒,无意间发现带字的砖头和板瓦,老人拿到村里让识字人看,板瓦残缺不全,隐约记载此女为宣化府人。墓东的小沟叫张文山沟,沟半腰自然形成一个石坑,遇到雨天山上溪流聚集石坑内,村里多人用坑里的水治好过皮肤病、胃病等疾病。于是,一传十,十传百,附近村人或者村里在外地打工的人都来这里取水治病。据说是因为山坡上药材很多,水浸泡过药材,所以能治病,抑或是心理暗示,不得而知。


又一狭窄处,宽处约七八米,窄处仅两三米,两边的石壁高十几米或几十米,最窄处看天就像一道缝隙,故有一线天之称。就在最窄处的西面石壁上,有一个3米左右的手印和脚印,相对的东面石壁上有一屁股印。相传,当年二郎神担山撵太阳路过车场峪,忽然两边的石壁就要合拢,二郎神情急之下,腾出一只手托住石壁上方,一只脚踩在石壁下方,用屁股靠住另一面的石壁,这才阻止了石壁的合拢。由于神力所为,手、脚、屁股印迹深深地刻在了石壁上。


一路或四肢攀爬,或拾阶而上,或踏石而行,最难走的几处需得向导一个一个拉上去、抱下来。向导说当年他背着一袋子煤从胡家沟煤窑四十分钟走回庙儿梁村,他还说当年打鬼子的时候,大炮要从车场峪经过,不得不感叹先辈们的革命精神。走着聊着,不远处一大片白色石头横在河床,如铺似砌,向导说这里叫“磨石梁,附近村人都到这里取磨石,拿回家稍做修理,用来磨镰刀、菜刀和斧头等。走到一个稍宽处,只见西面山壁上整齐地立着一块块石头,或大或小,或宽或窄。向导说这就是山神庙,但庙宇早已荡然无存。据说由于山路崎岖,附近村民上山砍柴、驮煤经常出现人畜滑下山的伤亡事故,人们认为这是没有得到山神的保佑,便在这里建了山神庙。因为物资欠缺,没有供奉山神的供品,便在庙前立一块石头代替,一代一代形成习俗,直到现在。


离山神庙不远的东山坡上有个叫“小山洞”的地方,小山洞南有座田善人塔。据说小山洞是田善人的居所,田善人吃斋念佛,一生做好事,经常在路边放上水,供过路人饮用。田善人坐化而终,葬于塔下。


行至河床宽阔处,远远望去,一座小山耸立在那里,这就是“一炷香。又至狭窄处,一块巨石拦住去路,向导说,这里称为“火车头”。这一说,同行人都很惊讶,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将到车场峪尽头,在沟东的山坡上有一孔石窑洞,长约4米,宽约2米,由于年代久远,下面堆满了泥土和石块,已经看不出窑洞有多高了。这是用石块碹成的拱形洞,里面有用泥抹过墙壁的痕迹,这就是“三道岗楼”的第一道岗楼,顺着石窑洞寻找,相隔几十米隐约是第二道岗楼和第三道岗楼。向导袁忠说,三道岗楼是古代防御匪患用的。


沟西就是古村遗址车场村,从残损的石头墙及石头墙基看,应该有十几处院落,散落着石碾盘、黑陶片等遗存。站在车场村遗址,远远望去,隔着一道小沟的西北坡上有块巨石凸出来,下面形成深深的洞穴,这就是庙儿梁人口中的“书房院”。据说是古代孩子们上学的地方。


车场村遗址附近躺着两块石碑和两个碑座,一块是虎溪桥碑,另一块是李浚神道碑,碑体基本完整,但文字由于风吹雨淋好多难以辨认。虎溪桥碑正面上书“虎溪桥”三个大字,左右两边为一副对联,上联是“惠然津梁惟愿坦怡登彼岸”,下联是“道若大路何须虑险问前途”,背面刻有“山下虎溪桥碑记, 笔者隐隐约约辨识几句“遇雪修路,畏水汪洋”“行人歌咏,万世无疆”,可见碑文之优美,落款有捐资人村名和姓名。


李浚神道碑主要记载的是:癸巳冬,乡里大雪连旬,积雪三尺,通往山上打柴运煤的道路受阻,李浚自筹粮草,带领村民清理积雪,开通道路30余里,解决了大家的燃眉之急,由于身感风寒,生病去世。一种说法是后人感其仁厚,立碑纪念,另一种说法是当时李浚胞弟李濬任大同府中路通判,立碑纪念哥哥。笔者从碑上落款依稀可见李浚胞弟及堂弟,由于年代久远,李浚墓已经无法找寻。


三道岗楼、车场村、书房院,不远不近,相守相望,望着这些历史遗存,仿佛看到一幅古村落图:村中炊烟袅袅,书房院里书声琅琅,沟下流水潺潺,岗楼中人影绰绰。当问及车场村有多少年历史,向导说不太清楚,应该很久远。写到这里,笔者上网查阅到:1935年到1982年47年间消失的村庄有车场峪,据此可知车场村消失不足百年。


车场峪尽头分成两道沟,偏东的叫正南沟,偏西的叫奶奶庙沟,奶奶庙沟因曾有一座奶奶庙而得名,此沟通往磁炮窑村。胡家沟煤窑就在奶奶庙沟里,是庙儿梁村大集体时的副业。正南沟山坡上有条路,蜿蜒通向高家洼村。路至山坡半腰一拐弯处,上方便是神奇的金牛洞。金牛洞是天然洞穴,附近大大小小有好几个。传说很久以前,金牛洞边的庄稼大片大片好像被动物吃过,村民们守在暗地,直到晚上发现一头金牛在吃。正准备追赶,那牛一头钻进洞里,此洞因此被称为金牛洞。金牛洞口不大,但里面有风声、水声,扔一块石头下去,声音由近及远,由高到低,要响好长时间,可见金牛洞很深。


1943年12月,北岳区二分区成立广灵北山工作委员会和办事处,开辟广灵北部山区及阳原西南山,先后建立四个区政权。其中,以庙儿梁村为界限,以西至火石岭一带为第九区,以东至西马圈一带为第十区。1944年1月,广灵县北山工委干部李景春在庙儿梁发展了仲福元、苏忠、王景荣吴进喜4名党员。


作为两区中心,两区的重要文件都保存在庙儿梁村几孔窑洞里。村中几位老人说这几孔窑洞还设立过县委。笔者多方打问,据赵宏清老师说:当时打游击战,县、区委书记住所不固定,临时在某个地方设立是有可能的。这里经常遭到国民党的袭击,一次国民党大部队浩浩荡荡进村,仲福元、苏忠、王景荣吴进喜等人见敌人来势凶猛,果断把文件背到碾房烧掉,既保护了两区党员的生命安全,也保守了党的秘密。


庙儿梁村有很多人参加过革命,并在战斗中献出了宝贵的生命,也有很多人负伤留下残疾。村人侯珍1945年参加革命,阳原县四区小队班长,1946年8月牺牲在王家洼。村人刘珍1943年8月参加革命,四区治安员,1947年8月牺牲在上卜庄。


说起一次次战斗,几位老人饶有兴趣地讲述起一个又一个精彩的故事。王丙青在解放曲长城时上云梯摔下来腰部受伤,养好伤后把残疾证塞进墙缝就出了口外,几年后回来,残疾症随墙倒而遗失。师荣用破布条把手榴弹挂在胸前,行军途中无意把手榴弹拉着,急中生智跑离战友,把手榴弹扔进一个倒草木灰的坑里爆炸,避免了伤亡。黄占成打仗非常英勇,用一把土枪打敌人骑兵,被敌人砍了一刀,鲜血顿时浸透棉衣,耳朵也成了两瓣儿,忍痛继续战斗,又被一枪打中,子弹从前胸进去,从背部穿出,但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后来在村里务农,两瓣儿耳朵十里八村都知道吴进喜被国民党保安团抓住,被迫把鞋脱掉,把腰带抽掉,提着裤子从蔚县阳眷、柳涧沟一带步行走到西庄村保安团所在地,八路军跟老百姓征集三头骡子把他保了出来。侯珍祁焕林在王家洼战斗中被围,侯珍说“二哥,咱们跑吧”,祁焕林说“跑就是死路一条”,侯珍说“我宁死不当俘虏”,祁焕林一把没拽住侯珍侯珍一跃而起中弹身亡。祁焕林被俘虏数月,释放后回到庙儿梁区办事处,找熟悉的几个战友没找到,在墙上找战友们的枪,被新兵怀疑为敌特,扇了一记耳光,直到战友回来才解围。刘珍妻子在丈夫牺牲后被捕,被绑在门板上灌辣椒水,遭受百般蹂躏,问村里谁是共产党员,但她始终承认就自己丈夫一人是共产党员。侯珍的妹妹在哥哥牺牲后也被审问受刑,同样只说哥哥一人是共产党员。

庙儿梁村1986年上电,2009年村里路面硬化,但吃水一直靠扁担去挑。2019年,庙儿梁村享受揣骨疃镇易地扶贫整体搬迁政策,23户58人(其中贫困户19户46人)集中安置到了桑干新村,33户101人(其中贫困户17户41人)以投亲靠友、自购房等形式分散搬迁。如今的庙儿梁村旧址正在复垦中,曾经的沧桑变化已成过往,但美好的传奇故事还会在一代代人的口中相传演绎。

作者系阳原县作家协会会员,河北省散文学会会员,河北名人名企文学院院士,县政协特邀文史信息员

来源:阳原政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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