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瓜蔬香
张坤堂
国庆节小长假，秋阳高照，微风不燥，难得有暇出去一趟，今天去长清挖蜜薯。
城市之大令人称奇，汽车走了一个多小时还是市区。一路上还总算是顺利，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终于到达了目的地-——长清双泉镇，又向西南角出去5-6华里直逼近山腰。
新农村就是有现代化的味道，柏油路直接修到山腰，汽车可以直接开到地头，不要跑路就走进田地。下车，我才看清楚这里的一片片梯田，周边瓜满棚架，稻菽飘香，一派秋收的丰收景象。
秋天小草似乎还在向着阳光方向努力伸展，展示出自己强大的生命力。山野中的秋菊，在悄然吐放着花蕊，不久就会百花齐放。几朵艳丽的牵牛花在地头独自绽开，虽然没有其他的花的簇拥，它抛开世俗持一份恬淡，默默地开成属于自己的风景。
在蜜薯地里，我看到了久违的地瓜秧，隆起的地瓜沟。农场主早就为我们做好了准备，把地瓜秧清理干净，裸露出一条条的地瓜垄。他们找来了刨地瓜的人，两位60多岁的老太太，一位70岁的老翁。看到我们走进地瓜地，这三位老者就急急忙忙抓起地里的蜜薯来。他们还随口说着：“你们都是是从城市里来的，我们刨出地瓜，你们尽管选。”他们刨蜜薯的样子有些吃力。
几位老者举起䦆头抓出十几个蜜薯，蜜薯的鲜味和土地的芳香顿时氤氲开来沁人心脾。我仔细端详，美其名曰蜜薯，实则是浅红色的地瓜，我非常熟悉的红心地瓜。
当我看到那在藏在土壤里的地瓜，心中就有一种冲动。这不正像当年我在老家的情景吗？我走向前一步，对那位老妇说到，我替你来刨。老妇有些将信将疑：你还能刨？我抡起䦆头在空中抛起一个弧形，灿烂的阳光下䦆头的白刃闪闪发光。我使劲地从旁边着力，这样既伤不着蜜薯，又会完整地刨出来，几下子就刨出一大片。他们顿时有些惊讶：这位先生还真的会刨地瓜？其实他们不知道我是刨地瓜的老手，当年，我我就是着吃地瓜长大，而且常年与地瓜打交道，对地瓜有着深深的情节。
不一会，我就嗖嗖刨出一段，地上躺着一个个浅红色的蜜薯宝宝，这些蜜薯毫发未损。你看那在湿漉漉地上的蜜薯宝宝，一个个鲜鲜嫩嫩、紫红诱人，样子着实可爱极了。我们坐车一起来的朋友把我刨出的蜜薯尽收囊中，每个人都像秋天的石榴一样咧嘴笑着，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那笑声中也有对我劳动的肯定。
周围的山野格外宁静。
时间尚早，我走出地瓜地，来到附近的山坡地上。只见处处一派深秋的景象：不远处的玉米还有半数以上在亭亭玉立，那金黄的玉米粒在秋阳下熠熠生辉；靠近下方地里的几株高粱还没有完全晒红脸，绿莹莹的高粱穗头显示出勃勃生机；刚刚收过的花生地，有些残留的花生棵，上面还有些粗心大意人留下的花生豆，轻轻剥开一个那半干半湿带有韧劲的花生最有滋味。山的顶部还有零零星星的翠柏，虽然不是多么强壮却也威风凛凛，好像一个个卫士在守护着农民赖以生存的山地。
向下瞭望，是一块待收的地瓜地，碧绿的叶子密密层层，时间虽然进入中秋，气温尚高使得地瓜还在无忧无虑地生长。突然，我发现一个问题，这些地瓜秧有些疯长，以致看不出地垄和地沟，这是没有经常翻弄地瓜秧的原因。我在老家夏季会顶着烈日翻弄地瓜秧，如果不去翻地瓜秧就会使得地瓜秧贪长，力量都跑到秧子里去，反而影响的地瓜的生长。现在的年轻人都不会知道这些。
再向南眺望，翻过长清这座山就是我的老家肥城，每年的国庆节，是我们最忙碌的季节，男女老少齐上阵刨地瓜，切地瓜干，漫山遍野的全是晾晒的地瓜干，仿佛一座座皑皑的雪山十分迷人。切地瓜干，我们最担心的是连阴天，一旦遇到连阴天那就遭殃了，尤其是那些半干的地瓜干，一见雨水就会霉烂。我也曾经为此伤心流泪。可是这样的场景难以见到了。
我在山坡的东北角遇见一位收拾花生地的老者，我非常客气地向他问好，彼此真诚地攀谈起来。从他的口中得知，家中的劳动力都出去打工了，多数的土地流转出去，仅有这些不方便耕种的地块，我们还在种着。他抬起头似乎非常认真的告诉我：“这些地虽然打不多少粮食，可是我们舍不得啊。”接过老人的䦆头，我替他抓一会地，显然我的力气比他大了不少。
天空中几朵白云轻轻掠过，秋天的云朵是轻盈的，仿佛看惯了聚散离合，变得风清云淡；秋天的原野是金色的，经过了季节的辗转，向人们展示着秋的成熟与丰盈；秋天的天空是清远的，抬头仰望，天地无限宽广，仿佛可以包容所有；偶尔有大雁飞过，点缀了那一抹淡蓝，如此悠远清扬。
在这里还意外买到了远近闻名的双泉豆腐皮，那份豆香、劲道至今难忘；买到了秋天的玉米地的老豆角，因为这个时间的豆角都不再使用化肥，任其自由自在地生长，这样的豆角丰满、鲜美。
秋天是美好的，不仅收获着世间万物，还使得人们的心情愉悦起来。
2022年10月9日
【“豫宛香杯”全国散文大赛征文—001】| 张坤堂：苦菜儿飘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