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窗外女人,每日相见,却从未言语。然而,窗外女人在我的内心深处,却占据着独特的尊位。我家阴面窗外是超市后院。超市所进货物,都在后院卸车,记帐。负责这一工作的,便是这位窗外女人。窗外女人,看相貌四十岁左右,一米五多一点的个头。通常是黑蓝双色袭身,最耀眼的是,在夏季里,那件领口带有花边的黑色短袖,配了下身穿的那件杏黄色的吊腿裤。不论什么样的披挂,穿在窗外女人身上,总是显得是那样的合身得体。窗外女人滿脸憨厚的笑容后,也显现着骨子里坚強与精明的个姓。窗外女人的靥面从不化妆使脂,大概是因为少有时间胭脂自己。而上天却赋予了窗外女人天生丽质的自然美。只是在女人的秀发中,悄悄混杂了几根银丝,那应该是生活将黑发強压成了银丝。可,让人看了银丝,道觉得窗外女人更多了几份沉稳与内含。论不清窗外女人的工作时间,有时上下午都在后院辛劳。而晚上的7点多钟,又见窗外女人在超市内值岗待守。真是辛苦了这位窗外女人。冬季里的凌晨,常是寒气持刀,风卷雪扬。窗外女人总是在,路灯还在似醒似醉的迷茫中赶往卸货的后院。女人一边同司机卸货,一边清点货物的数量。检查货物的破损与质量。天太冷了,窗外女人将写字的笔芯,端在嘴边,努力的吹着热气,去温热笔芯。也顺便温暖着冻疆的双手。不知窗外女人是谁人妻子,谁人妈妈。别人在梦乡里游走时,窗外女人却立于寒风中值岗辛劳。我在窗前看着窗外女人,心里实有些酸楚。我想窗外女人肯定面对的是,孩子的高额学费,老人住院的医疗费用。是不是还有,没有还清的房屋贷款。窗外女人的心里肯定很苦。苦,又能向谁言说,如若窗外女人,向领导吐一个“累”字,很可能将其换人。就这个岗位,很可能有好多人在虎视眈眈。十几车的货物卸完后,窗外只有女人一个人,在整理所卸货物的整齐堆放,和货物包装的垃圾处理。看得出,窗外女人和送货司机们的关系相处融洽。道是司机之间常有小吵。然而,那天俩位司机并非小吵,而是大吵。吵声将我引到了窗前,“妈呀!”吵架的俩人,其中一人,手里拿了一把杀猪刀。这场景,看的我心颤肉抖,仿佛一场血溅四壁的残景就要发生。我想隔窗喊话劝解俩位。可又一想,我祘什么,我有劝人的威力吗?
就在这关键时刻,窗外女人快步走到俩位司机身边。对着持刀司机的胳膊,稳重地拍了两下。真怪,那司机象挨了麻醉枪一样的听话,老老实实的让窗外女人,拿走了他手里的刀。窗外女人的动作,好象在解释“以柔克钢”这个词汇的含意。一场随时爆发的血案,就这样,被窗外女人柔情似水地解决了。不难看出,窗外女人在每位送货司机的心里,都占有一定的尊位。这几年,我看到窗外女人,除每年春节的初一,二,三休息外,其它时间都在窗外辛劳。其实窗外女人也不是钢铁铸就,只是布衣人都是这样,用苦难换幸福。把无奈变希望。尽管如此,不辛的事,总是落在底层人身上。前几天,在货车调头时,将堆放超高的货物挂了。一个装萍果的塑筐砸在了窗外女人的右小腿上。好象腿部出血了。第二天没看见窗外女人。代替窗外女人的人,把后院搞的乱七八糟,这道不是我关心的事。我是心急如焚,想知道窗外女人的伤势如何?第三天,窗外女人出现了。是艰难的生活逼她捌腿到岗了。我每天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女人,仿佛早已让我看清了女人的高尚品性与坚强的个性。可,从没机会表达我对她的敬意。让人想不到的是,疫情期间的一天,窗外女人正好值岗查看进入超市人的健康码。我打开手机的首页,是龙烟铁矿办公楼照片。窗外女人看到我手机里的龙烟照片,惊呀的问:“您在龙烟铁矿工作过?”“是”。
“我爸是原西坑的一个工区区长。只是我们到宣化早些”。
窗外女人激情地讲着,我动情地听着。“我在南天地小学上过两年学。至今我还记的老师给过我5分钱一个的大烧饼”。“有一次我和小伙伴到东三区玩,结果不认识回家的路了。是那儿的一位老爷爷,把我们领到他家,吃完饭,又把我们送到了矿保卫科。我爸是从保卫科接我们回家的。至今我都觉得龙烟铁矿的人特别好”。听完女人的叙述,我就动情地想写一篇“窗外女人”的文章。
作者简介:张国有,出生于1952年5月。1973年于龙烟三中参加工作。后调入矿工会,总务科。1989年调宣钢碳黑厂公安科到退休。曾在“浪花”杂志及张家口日报,长城文艺,河北散文风杂志,发表过“小草,故乡,登上喜鹊梁”记车间主任赵兵,我遇上了好人。等小说,散文,报告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