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大家还有没有印象,前些年,有个日本和尚头铁得要命,硬是在华语乐坛杀出条血路。说是高僧,其实完全没有大德的宝相庄严,心宽体胖,更多展现在人们眼前的,是精致的脸。而且,人家大师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美男子,非常有情趣,比如为了和中国歌迷打好交道,他演唱了民谣经典——年轻的朴树,其实常伴有苦修的色彩,所以歌里传递出来禅意,也是公路文学的禅意。药师寺宽邦几乎是另外一个路子,他是那种很正统的日本佛学的感觉,修得寂寥。这从他唱歌的背景,那个枯山水的庭院就能看出来。有人替他算过,1700万粉丝都听过他唱歌,爱得不要不要的。但有意思的是,大师并没有沿着爆款的路子走下去,成为下一位歌坛的民谣新秀,受歌迷垂怜。如果关注一下大师的B站,你会发现,他在去年七月份,唱了一首《中山岭望富士》之后,基本上就不怎么更新了。不是整活,就是单纯地不想玩了,桃花流水杳然去,油壁香车不再逢。时间线拉到了今年,当大师再度出现在大伙儿面前,人们发现,他不再是那个少年感的民谣歌手,而是勇立潮头的嘻哈之王。什么岁月静好,你侬我侬,且听贫僧饶舌一番,你就说炸不炸!
大电音寺今年9月份,药师寺宽邦悄无声息地更了一条视频,镜头下的他,依然不是纯真少年的模样,而是一身黑衣,盘腿坐在一顿蜡烛中间。所谓嘻哈、电音、鼓机,原本感觉和佛学完全扯不上的东西,放到一块居然有奇异的震撼力。Verse一出来,我差点以为在唱情歌,在音符跳跃间,情愫流淌如清泉,每一个节拍,都是心跳的回响。什么心经?“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就这个。原本晦涩的经文,既然被大师一段饶舌,变成了诗意的情歌,用说唱绘出爱的模样。歌词里,字字句句都是深情的告白,每一个停顿,都是情感的释放。可是,如果你以为大师的境界,只是把外物唱成情歌,让万物皆着上情人的色彩,那就太小瞧他了。大师最狠的地方在于,不管是佛法还是音乐,让你心悦诚服,这一次,大师走出了寺庙,在一座围城里面反求诸己,对着电线杆子格物致知。更令人意外的是,大师的成长堪称可怕,如果说上一首歌的flow技巧还是寻常,这首,口条简直溜到飞起。大师这一番演唱,到底想让我们悟出点什么呢?修行有四万八千法门,每个人能从里面悟出的东西肯定也都不一样,但是在听大师rap的时候,我就是会想起人生的跑马灯。小时候,偷跑到街对面的小卖铺,都好像一场大冒险,长大了,乘坐高铁到千里之外的城市,却只想躺在宾馆点外卖;结婚时,看着对方眼睛宣誓的时候,你依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爱她,但躺在床上横竖睡不着,或者午夜梦回突然醒来,满脑子都是那个学生时代暗恋的遗憾;
陀思妥耶夫斯基曾在《罪与罚》中说过“谁最会欺骗自己,谁就能过得最快活。”
所以不悟可能是最快乐的,毕竟面对真实总会带来一些痛苦。
托翁当年写下的话,放在如今尤为警醒。
自我欺骗固然会让人盲从妥协,但清醒领悟、不随大流却越来越难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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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都说人生海海,可大师说人生尔尔。
和窦唯“打擂”的和尚其实挺久之前,看过药师寺宽邦的演出,在东海音乐节上。一位入世小高僧,一位出世真神仙,俩人也算是隔空打擂。就音乐层面,药师寺宽邦和窦唯当然也比不了,不是缺少悟性才华,而是阅历和沧桑。大人告诉他,有一天,他还会继承这座寺庙,为祖师传道。“我觉得如果按照这样的轨迹发展,人生岂不是太痛苦了!”
在青春期的时候,他接触到了音乐。
他说,玩乐队就是为了逃离家长为他安排好的人生,他为了逃离成为和尚的命运安排。毕业后他和一群音乐学校认识的朋友,组了一个名叫Kissaquo的乐队,发唱片,到处巡演。第一次巡演的时候,有一位六十岁的老人因为他们的歌而感动落泪:“我忽然想起了我的爷爷、奶奶,我很久没有想到他们了。”这个时候他发现,原来,所谓佛学和音乐,并不是二律背反的东西,他也在思考,自己究竟能给听众们带来什么。修行的日子是清苦的,他要四点钟起床做早课,天天清粥小菜,晚上一坐禅就坐到半夜。山寺日高僧未起,从来名利不如闲,那不过只是一种奢望。“这首般若心经由无数的人声叠加而成,每一个人声都代表了一个人的存在,这些合声与行踪重叠,或许就组成了我们现在的社会、世界。正因为他人的存在,我也存在着。”
实名推荐大师上中国选秀一面,当年地下的小众文化走起来了,另一面,很多上不了台面的事情,也泥沙俱下。说唱选秀,你也办,我也办,说唱歌手,你也火,我也火。火是火了,可是火完了,十有八九会在后续被扒出不少黑料……说唱圈,就是名利场,千金散尽还复来,哪个歌手能四大皆空。实名推荐大师能上一把中国的说唱选秀,秀一下自己的佛门flow,顺道整顿一下说唱圈的风气。整顿夸张了,按大师的专业划分,勉强算超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