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汶上有一个小伙子叫韩昌。
他家境贫寒,从小就在路家当长工,路家是大户人家,由于路老爷子当年在少林寺学过武。所以路家有练武的传统,每逢三五,路老爷子还会将路家的子弟给聚在一起,讲拳经腿法的技巧。
由于此时韩昌还是一个小孩子,路老爷子也没将他放在眼里。
所以韩昌趁这个机会,悄悄地听他们讲武,在夜半无人的时候,跟着学习,竟然练成了一身高明的功夫。
后来他不甘心做一个长工,想要出去闯一闯,但是身契在路家手里,他向路家请辞,却被路家的管家嘲讽,他一怒之冲,一腿击在了一堵矮墙之上,将将那青砖砌成的墙给踹塌了。
因为这一脚,路老爷子感慨他是一个练武奇才,竟将他的身契还给了他。
也因为这一脚,他在路家庄得到了“铁腿韩昌”的称号。
后来韩昌行走江胡,做了好多的营生,但是他一个穷人,又能赚到什么钱?后来就凭着一身的功夫,成为江湖上有名的贼寇,往来于山东地界,后来他金盆洗手,做了兖州府的捕快。
由于他熟悉道上的把戏,又收服了一群小贼,借他们破案子,这些小贼偶尔又有钱财奉上,韩昌慢慢的称雄泗水,成这一方豪客。
这一天,他出来捕盗,来到了寿昌境内。
这天他一个人行走于官道之上,天色已黑,他寻找打尖的地方,突然看到村外有几间茅舍,里面有灯光闪烁。就想一探个究竟,他进了院子,发现房门半掩,土坑上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妇,这少女身淡红色的裤子,脚上踩着一双靴子,正在纺车。
他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但是此时天晚,就敲门而入。
少妇停下手中的纺车,问道:“你来找谁?”
韩昌说道:“我找你的同伴。”说罢,他来到少妇的面前,蹲下来要和对方说话。
他刚刚蹲下,那少女就伸腿踹向他的裆部,速度之快,他措不及防,向后一仰,就摔倒在地。
学武以来,他哪受过这份羞辱,喝道:“贱妇敢恶作剧!”
他一个鲤里打挺,刚刚站起来,就发现那少女已经站在了面前,手拿棒槌扫向韩昌的大腿,韩昌只觉得腿上一麻,又倒在了地上。
韩昌大怒,一个乌龙缠柱站了起来,右腿横扫,攻击少妇,少妇一看他来势凶猛,轻轻一纵,躲过了他的腿击,韩昌右腿一击不中,左腿又是一扫,都被少妇躲过,他刚要再行攻击,少妇来了一个裙里腿,闪电般将他击倒在地上。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少女骑在了他的背上,举棒又点在了他的胯部,这一下,韩昌的腿疼痛欲折,忍不住惨叫了一声。
那妇人拿起地上的绳子,就将他捆了起来,挂在了屋子里,又开始纺起了纱。
纺车声悠悠响起,这气氛十分怪异。
不知道过了多久,韩昌吊在房中,都要睡着了。推门声响,一个汉子走了进来。
少妇站起来说道:“你总算回来了,有客来访,想必这个时候快睡着了吧。”
这汉子是他的丈夫,一看到屋子里吊着一个人,苦笑道:“你又调皮了。”
他上前解开了绳子,一看到韩昌的脸,当时就乐了:“原来是韩大档头。”原来这汉子和韩昌相识,当年也做过捕快,还是韩昌的属下。
一听是熟人,少妇这才凑了过来,道了一个万福:“伯伯不要怪我太过孟浪,幸好伯伯被绑之后没有废话,不然你的腿早就被我打断了。”
韩昌指着对方,气得想破口大骂,这是道歉的方式吗?但想到自己的一世英名,折在一妇人之手,他长叹一声,算是将此事揭篇。
那汉子将少妇一顿好骂,少妇进了厨房,又是温酒,又是做烧饼,招待韩昌,韩昌强打精神吃了之后,这才离开了这里。
经历了此事,韩昌再也没有之前的豪气,行事做人也低调了好多。第二年更是辞去了捕快的职位,回到了家里颐养天年。
不久江湖上出现一大盗,武艺高强,衮州府所有捕快出动,缉盗不成,好几个捕头还因此丢了性命,这几个捕头的武艺比韩昌差不了多少。
韩昌这才知道,因祸得福,自己竟躲过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