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读往来
请赐我一束光
毕业两年后,再次拿到《读者》(校园版),我已不再是那个坐在教室角落,怀抱着小小希望却又消极悲观的小女孩。我不必再抬头漫无边际地仰望,因为我已走进这个世界,成为追逐梦想的一员。
从高中时开始,我发现自己似乎很擅长写作。我的脑袋里常常会冒出一些与众不同的想法,写出来的文章也比其他同学的更生动一些。我为发现了自己的“天赋”而感到惊喜,于是成了班上第一个写诗和散文的人。我模仿海子组合奇特灵动的意象,学习余秋雨描摹温和细腻的情感。我想,他们的文章有读者欣赏,那我的文章该分享给谁呢?我将我的写作本拿给了语文老师——在我眼中,语文老师是最接近文学的人。我满心欢喜地盼望他能给我一些建议,甚至在写作课上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读一篇我的作品。
然而,现实并没有按照我预想的那样发展。老师没有给我任何建议,只说了一句:“不是谁都能当作家的,有些同学不要总是怀抱幻想,与其浪费时间写所谓的文章,还不如多背一些考试时用得上的作文模板。”自那以后,我与我的写作本永别了。老师将它扔进办公室装旧卷子的纸箱,最终在收废品的爷爷来学校时,随手一并卖了出去。
我受到了极大的挫折,老师对我的打击也并未停止,我在他一次次给我的作文打下低分后终于崩溃。我开始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写作天赋,身上的色彩也渐渐褪去,变成了一个枯守空城的学生,再也没有那些与众不同的想法。
就在这时,《读者》(校园版)出现在了我的生命里。
学校开始要求注重阅读,于是每个班级都设立了图书角,我拿到的第一本杂志便是《读者》(校园版),那时候我还从未读过杂志。
构成我认知中的文学世界的,都是名声响亮的大作家,却没有和我一样的普通人。我随手翻开杂志,映入眼帘的是一篇书写中学时期苦恼的文章:班上有不尽如人意的老师和同学,黯淡无光的教室永远点不亮少女内心的希望。她的苦恼与我的不一样,但我们的境遇又那么相像,看得我既心酸又有共鸣,忍不住继续翻看杂志里的所有文章。
多奇怪,这本杂志里的许多作者是名不见经传的,他们书写的仅仅是青春烦恼、亲情冷暖, 或只是朋友间的一两件小事。可是他们的故事那么真挚,那么动人,让我觉得非常亲切。
就在那一刻,我仿佛感觉到一些色彩回到了我的身上,鼻子酸酸的,心里却暖融融的。似乎有一道桥梁将我与我梦中的文学世界相连接。我开始想,或许有一天,我的名字也能登上这本杂志。
我把图书角里的《读者》(校园版)看了个遍,自信和勇气随着我翻过的每一页纸慢慢回到我的身上。我被每一个温暖的故事抚慰,被作者们细腻的情感疗愈,觉得他们和我一样。我们都不是大作家,但那又怎样?普通人也可以书写自己的人生,可以把自己的作品发表到杂志上,给书的另一端,那些正心灰意冷的读者带去许多慰藉。
高中毕业后,我凭着回忆,将自己曾经在写作本上写过的一篇文章重新写了出来,反复打磨,加以润色,满怀期待地投到《读者》(校园版)的邮箱。两个月后,编辑回复我,这篇文章被选用了。那一刻,我激动得想掉眼泪。穿过曲折的时光,我的文章也能给别人带来希望。
《读者》(校园版)曾像天使一样降临,把我从泥沼里一点一点拉出来,把我失去的梦想尽数归还给我。我想,或许这就是它存在的意义。
(本刊原创稿件)
原刊于《读者》(校园版·成长)2024年第8期。期待您的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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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审 | 赵静
决审 | 陈天竺
排版 | 冷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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