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岁了!我等这一天太久了。对我来说,它意味着批判性、判断力和话语权,以及敢于明智、不受命令。
在性别意识很野蛮的古代,法国人以三十岁为界,把女性分为“美丽女人belle femme”和“智慧女人sage femme”,后者也是现在的“助产士”(男助产士就叫homme-sage-femme, 类似“招聘大妈,性别男”。咦我怎么突然开始讲这个。)撇开古人愚蠢的性别观,sage从字面意义上证明三十岁确实是一个智力进阶门槛,阅读、经验、知识都是作数的。随着年龄增长,也许人类可以统领理性,不再是情绪和偏见的奴隶,这标志着我在人格上也许即将进入要有光就有光的十八世纪。
那么从此以后要有能力选择来处了。要开始尽微薄之力为文明添砖加瓦,不浪费时间嘶声力竭徒劳重播常识。这并不意味着被迫选择、主动忘却,以及与曾经历和未经历的集体创伤言和。当然要继续选择最恰当而非最轻松方便的选项,不困在智识舒适区,在必要时冒险和走弯路。要选择free as an ocean,选择dare to be wise,选择过免于被任何抽象概念或具体事物任意骚扰、冒犯、摆布和浪费的人生;同时在智力上始终饕餮,永不满足。
然而最重要的东西是我不能控制的。虽然在每段友谊的开始,我都希望它能持续一生,但世道和人心有自己的主意。在这个在任何角度都isolated的奇怪生命阶段,我很想感谢几个朋友:感谢我们对彼此的信任基于聪明专断,对彼此的认同基于对方残暴的真实面目,因此在所有生活或道德岔路上从来不用对答案。感谢尽管我们都讨厌人类,但把库存不多的耐心、好脾气和俏皮话都留给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