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回到家，望着窗外的阑珊灯火，一时兴起便用手机连上音响，正好传来海顿的钢琴协奏曲。当放到 D 大调钢协的第二乐章时，煞是欢喜。打开播放器翻翻评论，居然空空如也。虽然失望，但也并不讶异。
你试想，音乐的创作和聆听，本身都是相当私密的事，那么由此产生的感受，也必定都是属于个人的独白。只是这夜，这曲都太美好，还是让我不禁写下了“清风明月，本心自鉴”这八个字——那是我对海顿这几阙钢琴协奏曲，最直接的感受。
海顿爸爸一生辛勤，旅演生涯多车马劳顿。虽然 18 世纪中叶，职业音乐家已经越来越受尊重，但是海顿那个时代音乐家，仍然只是作为王公贵族的消遣娱乐，名曰音乐长。
而海顿在绝大多数时间里，也都是过着音乐仆役的生活，可谓辛酸冷暖只自知——每天除了写作，排练，还要教学和辅导新人。而这一切，只是晚上给老爷们准备晚宴的背景音乐而已。
不过，即便如此，海顿笔下的每个音符，却都融入了他极致巧妙的乐思。他的音乐，虽然不像巴赫的复调音乐那样，有着迷宫般令人晕眩的丰富织体，但在周正的结构与稳定的和声中，依然能够变幻出多种多样的层次、气氛和能量。
特别是第二乐章，我是说几乎所有海顿钢琴协奏曲的第二乐章，他都会从极尽铺陈的华丽音响中抽离，把自己的清风明月，本心自鉴揉入音符，这也是为什么我喜欢第二乐章的原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