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6年,我怀揣着梦想考进了新疆的某水利学校。离开家乡的时候,我的心中满是不舍,因为在老家,有一个与我青梅竹马的男友李云浩。
他就像我生命中最初的那束光,温暖而明亮,我们曾一起在故乡的小河边漫步,在老树下私语,那些甜蜜的过往如同繁星般镶嵌在我的记忆深处,永远都抹不去。
在学校的日子紧张而充实,而我的生活却在不经意间被一个人闯入。他是一位带职上学的连长,名叫张耀文。他身材挺拔,眼神坚毅,身上有着军人特有的气质。
不知从何时起,他的目光总是追随着我,那目光中有炽热的情感,而我当时却浑然不知。
毕业后,我被分配到了新疆建设兵团,本以为会开启一段平静的生活,没想到张耀文也跟着来到了这里。
那是一个狂风呼啸的日子,我们正在执行一项紧急的任务,要在恶劣的天气下加固堤坝,因为洪水随时可能来袭,威胁到附近的村庄和农田。
我和战友们在泥泞中搬运沙袋,雨水像鞭子一样抽打在脸上,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突然,只听到一阵沉闷的轰鸣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上游的洪水裹挟着大量的杂物汹涌而来,瞬间冲垮了我们正在加固的部分堤坝。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卷入了湍急的水流中,周围是混乱的漩涡和不断冲击而来的木块、石块。
就在我几乎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我模糊地看到一个身影朝着我游来。是张耀文,他正奋力地穿过汹涌的水流,一次次避开那些危险的杂物。当他靠近我时,一只手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臂,另一只手划水,试图带着我往岸边游去。
可是水流太急了,我们被冲出去好远。张耀文的体力在快速消耗,但他始终没有松开我的手
在与洪水的顽强搏斗中,他看准了一个机会,借助一块露出水面的巨石,用力一蹬,带着我朝着岸边靠近了一些。
经过一番生死挣扎,终于,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把我推上了岸,而他自己也在战友们的帮助下爬上了岸。
那一刻,我望着疲惫不堪的他,心中充满了感激和震撼,他就像我的守护神,在生死边缘把我拉了回来,张耀文成了我名副其实的救命恩人。
自从来到新疆后,我频繁地写信回家,每一封信都满载着我对李云浩的思念,然而,那些信却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一丝回应。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心中的希望渐渐被失望吞噬,我以为他已经将我遗忘,在故乡的生活让他忘却了我们曾经的誓言。
1963年,在孤独与迷茫中,我嫁给了张耀文。他对我关怀备至,我也尝试着打开心扉,接受这份新的感情。
然而结婚仅仅一年后,李云浩却突然出现在我面前。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望着他那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庞,我的心猛地一颤。
原来,这些年他从未收到我的信,是他母亲为了阻止他来新疆,将我的信件全部截下。
李云浩是家里的独子,上面只有两个姐姐。他本就是个孝顺的人,可在得知真相后,他不顾家人的阻拦,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寻找我的旅程。
当他在母亲带锁的小木箱里发现那些被藏匿多年的信件时,对我的思念如决堤的洪水,让他第一时间就朝着我的方向奔来。
当张耀文看到我和李云浩抱头痛哭的那一刻,他什么都明白了。他是个善良且深爱着我的人,他知道我和李云浩之间那份刻骨铭心的感情。
于是,他默默地选择了成全我们,和我办理了离婚手续,尽管他是多么的不舍。
1964年,我和李云浩终于再次走到了一起,我们就像失散多年的鸟儿重新回到了彼此的怀抱。
我们以为苦难已经结束,幸福的生活即将重新开启,然而命运却再次对我们露出了狰狞的一面。
1966年,因为李云浩父亲曾是国民党干部且逃往台湾这一历史问题,李云浩被打成了右派。在那个特殊的年代,这顶帽子仿佛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遭受了无数的屈辱和磨难,周围人的冷眼、唾弃像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他不想连累我,不愿看到我因为他而遭受苦难,在无尽的黑暗与绝望中,他最终选择了自杀。
那一刻,我的世界崩塌了,仿佛所有的光都随着李云浩的离去而消失。而张耀文,在得知我的遭遇后,不顾别人的风言风语,再一次来到了我的身边。
他就像一座巍峨的山峰,在狂风暴雨中为我撑起了一片天。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嫌弃,只有无尽的怜惜和坚定。在我最脆弱的时候,他用他的爱,重新点燃了我对生活的希望。
在张耀文的陪伴下,我逐渐从黑暗的深渊中慢慢走出,他用坚实的拥抱让我在睡梦中不再被噩梦纠缠。
我知道,生活虽然残酷,但也充满了意外的温柔。张耀文用他的行动告诉我,爱是一种可以跨越苦难、治愈伤痛的力量。
岁月悠悠,那些过往的伤痛逐渐化作我生命中的坚韧,而张耀文的爱,成为我心中永恒的港湾。
多年之后,当我和孩子们围坐在一起,向他们讲述我年轻时那些跌宕起伏的过往时,孩子们那纯真的眼神中闪烁着羡慕的光芒。
他们感叹于我此生能遇到这样一份不离不弃的真爱,就是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那个对的人。张耀文用真心真意照亮了我的一生,也成为孩子们心目中爱情最美好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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