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传一个校名带有“人民”二字的大学女博士,长期遭受导师骚扰,不配合就打击报复穿小鞋,终于忍无可忍,宁愿放弃前途也要“揭盖子”,把这恶心的事情公之于众。
让人印象深刻的是,这名女博士说如果消息扩散不出去,她就完蛋了。传统告诉我们,类似的事情何止千千万万,她敢出头,就必然成为“祭台”上的一员。她不在导师那里“献祭”,也会以另外的方式成为祭品。
几千年前,美洲墨西哥有个阿兹台克族,贵族们认为奴隶的人肉可以滋养太阳神,因此在每年收获节日以活人献祭,乞求给大家带来好运。在贵族们的努力下,人祭一直延续到现代。
这件事上,65岁的导师可谓是生龙活虎的老年人,他对年轻姑娘持久的冲动,他展现出的变态的掌控欲,是他活力的明证。他赶上了好时代,功成名就之后,站在被一群“后浪”堆起来金字塔尖,成为自家庙里的大神,掌控着大量的优质资源。他只需要开开会、拉拉项目、跑跑关系,就能够让自己的庙越开越大,让年轻人如同祭品一般,争先恐后地供在他的神位之前。
卡夫卡在其名著《变形记》中,就描写了一个“献祭”的年轻人格里高尔。他在某天早上一觉醒来后,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虫。他是家里的财务支柱,要养活母亲和妹妹,然而,作为一名年轻人,他似乎生来就有罪,为环境所不容,终于在周围人严苛的目光中,成为一个“祭品”。
站在“献祭”的角度,格里高尔简直就是年轻人的完美代言人,他们死气沉沉,有时候连做一只虫的权利都没有。年轻人自嘲底层牛马,被房贷、考核、项目折磨得死去活来,支撑起站塔尖上的“前浪”们,生杀予夺却仅仅是“前浪”们一句话的事情,剩下的只有无奈与悲哀。
女博士的遭遇,揭开了前浪学阀们金灿灿的外表:他们伪装、他们表演、他们心机用尽、他们抱成一团,他们所图无非一个“名”字加一个“利”字。而后浪们呢?只是堆成前浪的工具,是保持前浪稳定的塔基。
但上位者的贪婪,远不止索取免费劳动力,他们连年轻人的人身自由和身体自主都不放过,榨干了不说,甚至连骨头都要嚼碎,他们的每一分活力都消耗着年轻人的元气,让年轻人如死灰槁木。
女博士的决绝,一定是其他道路都走不通了。在阵阵的前浪面前,她的控告信息如果不扩散,她只有死路一条,即便扩散了也得半死,鸡蛋碰不过石头,不仅是因为石头顽固,也因为石头紧紧团结在一起。前浪在,“献祭”就在。
那么,怎样才能让这充满奴役的“献祭”从中国大地永远消失呢?说来也不难,答案就在事发大学的校名里,只是不同的人,理解不太一样,也就注定了这条路很难。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