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荐读:
《无面之神》,敖斯汀,重庆出版社,2023年出版
导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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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洛丽塔》中说:人有三样东西是无法挽留的,时间,生命和爱,你想挽留却渐行渐远。也有三样东西是不该回忆的,灾难,死亡和爱,你想回忆却苦不堪言。
重庆青年作家敖斯汀的长篇小说《无面之神》,就包含了灾难、爱与死亡这三样东西,书中的爱情故事执着又离奇,该书也得到虹影、六神磊磊、张一白的推荐。
1940年轰炸连天的重庆,2017年的充满艺术气息爱丁堡,跨越近80年的时光将两代人的情爱故事缠绕在一起。
文中配图选自电影《花样年华》。
文|路路
这是为书中的人物制作的关系图,涉及的人物关系并不复杂:
凌书卿和孙汉西在从伦敦到重庆的船上相遇,汉西对书卷气的书卿一见倾心,但“伊人已作他人妇”,汉西只能把这份好感埋在心底。
而书卿,因家道中落,母亲去世,家里再没有她可立足的地方,无奈之下,匆匆选择了和世家子弟霍子崖的婚姻,想在乱世中有落脚之处。但不够了解的隔阂和不同的性格也埋下了不幸福的种子。
汉西家经营着重庆半壁江山的医药行业,虽说家境殷实,但在日军不停歇地轰炸中,交通运输难免受到影响;何况国难当头,药品又经常被征用,汉西的父亲,殚精竭虑地支撑着这个家。
危巢之下,岂有完卵?投身到抗战的洪流中去,是每一个热血的年轻人最强烈的渴望。
怀着这样的激情,汉西选择了到《渝州日报》做一名记者,负责文艺评论的约稿工作。在和来到重庆的学者和教授的交往中,他和书卿有了更多的接触。
因惺惺相惜而互相爱慕的心,也在乱世中越来越近。
“车夫接过他多给的车费,逃命一般地消失了。他感到自己的心这才紧张害怕起来。要是刚才那炸弹再近一些,他可能就见不到她了。死没有什么可怕的,因为死亡如此捉摸不定,而在死之前,他希望自己眼里最后的景象,是她的脸。”
这是爱情的力量。
书卿和丈夫子崖两家是世交,但两人小时候的第一次见面就不是那么愉快。子崖为所欲为的恶作剧,和书卿忍让克制的好脾气,都对应着他们日后婚姻的生活。
婚后的子崖醉心于结交重庆的权贵,对书卿敏感安静的内心世界并不在意。更因为书卿在英国留学时和外国人的恋爱过往耿耿于怀,轻则冷暴力,重则拳打脚踢。
他们终究,是两类人。
而书卿遇到理解她、懂得她的汉西,宛如鱼儿遇到大海,他们沉醉于相知相惜中,却也为不可测的未来忧心不已。
这时候,另一桩悲剧发生了:汉西的弟弟云晓和从事船运的唐家二小姐结婚当天,因为日军的轰炸,汉西的母亲、弟弟葬身水,留下了弟弟云晓的遗腹子。
此时的汉西,被父亲安排代替云晓,承担家族长子的责任。决意私奔的汉西和书卿在走前的最后时刻,被得到消息的子崖赶到船舱拦下,争执中,书卿扣错扳机中弹身亡,汉西选择了与她同归于尽;而子崖,用汉西的名字远赴伦敦,成为一名慈善家,并在晚年收养了约翰,成为他的祖父。
他借用孙汉西的名字孤身过完了余生,又何尝不是在自我救赎?
一代人的悲剧结束了,而他们的后代,我和格子,和约翰,因为我和书卿相似的容颜,因为一幅被子崖带到伦敦的——汉西为书卿画的人体画像,重新开始了爱恋与纠葛,寻找与探寻,只是,不再是悲剧。
我和格子在重庆相爱,作为摄影家的格子在一次寻找过去的重庆影像时溺水身亡,一如他的祖父云晓。我不愿接受这一事实,在不停追寻中被一幅酷似自己的画一一我的姑奶奶凌书卿一一引到了爱丁堡,在这里,遇到了晚年的子崖收养的孙约翰,他同样在追寻祖父的过往。
上代人的命运又纠缠在一起,只是,面对死亡,他们选择了在自我和解中,接受新的情感。
故事的情节并不复杂,作者用女性特有的细腻笔触,书写了如油画版美的爱恋与缱绻,和重庆的山城水路,战争的粗粝与荒凉,时代的巨轮和人物的不得已,缠绕交织在一起,如茫茫的江水上的缭绕雾气,留下对命运的叹息。
爱情的AB面,是对一个的炽热坚守,和对另一个人的辜负绝情。他们的纠葛挣扎,也如同重庆长长层叠的山路和缭绕湿润的雾气,看不清其中的错与对,得到与失去。
电影《花样年华》中,周慕云问苏丽珍:“如果有多一张船票,你会不会跟我走?”
小说中的凌书卿和孙汉西在面临同样问题时,选择了一起登船离开,却在阴差阳错中造成了他们的永别。
而他们的后人,享受着爱的气息,对自我和自由的渴望,也永远不会为爱殉情。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也只属于那个时代。
今日主编:路路,热爱阅读,关注女性成长、女性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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