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人民,他是有着赫赫战功的国民党新一军上校,是抗日名将孙立人麾下“八国联军”的一员;于儿女,他是一个令人引以为傲的父亲,也是一个让人难以评价的父亲。傲的是他在战场上挥洒热血时所展现的男儿气概,难的是感情上的他不像待祖国那般忠诚专一。 如他的女儿谭爱梅所说:“我的父亲有两个太太,一个是我的母亲,一个是一九四五年因有日本间谍之嫌,遭逮捕审判的意大利女爵贝安加。” 故而,于妻子,他不是一个完美的丈夫,但却仍能让两个女子牵肠挂肚,献之真心。 此人即是陆军少将谭展超。 图 | 谭展超 一 其实,提起谭展超,鲜少人会知其生平事迹,相反,大多数人更多耳闻到的是贝安加的传奇人生。毕竟,她身份多样,既是意大利女爵,也是中国媳妇,还曾有过日本间谍之嫌。 如此对比下来,谭展超的人生历程确实没有这位女爵精彩,但他们两个却是一个捆绑体。谈谭展超轶事,不可能不提贝安加;论贝安加传奇,不可能不提谭展超。可在爱国问题上,他们二人却是一个独立体。 于谭展超而言,国与家,国为先。 1910年8月14日,谭展超于广东新会的一个富裕家庭中出生。家世优渥的他,自幼便被安排好去名校就读。他中学就读的香港拔萃书院便是国父孙中山曾经的母校,所以两人算是师兄弟。 如果完全按家里人的规划走,那谭展超未来要么是继承家业,要么是走文化名流之路,两种选择都是安稳路。可偏偏谭展超就不爱这般稳定生活,也不愿被家里人安排得明明白白。 1927年,高中毕业的谭展超不顾家中祖母反对,毅然报读了意大利陆军官校。他的志向一直都是学军事,而非文墨纸砚。 有热爱,才会有坚持,谭展超的军事能力便是在长久的坚持下习得的。 于陆军官校毕业后,他又加入了意大利加利波第骑兵专门学校和山地专门学校,以及都灵陆军大学。在多所学校的训练教育下,谭展超已然成为了一位精通意大利语、英语、法语和西班牙语的军事精英。 图 | 谭展超(左二)与意大利军校同学 只不过,精英并非人见人爱,在享受称赞的同时,他也要忍受歧视眼光。 作为学生,谭展超是成绩优异的学生代表,曾代表意大利陆军大学陪同军事家蒋百里的到访;但作为华夏子孙,他却是被孤立的一份子,渴望中国在亚洲战场胜出的他成了欧洲同学眼中的异类。 若是只被异国人嫌弃,谭展超还能自我安慰是战争使然,毕竟不同国籍,不同爱国情怀。但要是被同根人陷害,那只能说是心寒且无奈了。 1939年6月20日,外交部向中华民国驻意大利使馆下达了一则训令——“勒令自费留意军事学生谭展超回国”。此外,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办公厅还发布了一则公函,“通令各使馆继续制止私费留学军事”。 这两则函告可以说是给了谭展超背后一击,让他名誉败坏,落了个不爱国的罪名。可事实却是,那时谭展超早已回了国,并且去了重庆报到。 那这两则公函究竟是出自何由颁布的?这就要牵涉到谭展超的意大利妻子贝安加了。 图 | 谭展超与贝安加结婚照 二 1936年10月7日,谭展超与贝安加在梵蒂冈彼得大教堂结婚,一个是年轻有为的战将猛儿,一个是貌美端庄的贵族千金,两人可谓是在意大利出尽了风头。 当然,此风头便在三年后给了谭展超一击。 不知是嫉妒使然还是纯粹出于正义,那时驻意使馆的武官郑绍成向国民政府打了小报告。军令部档案记载写道: “前据驻意陆军武官郑绍成报告,有留意学员谭展超,系广东新会人。民国十九年以自费来意留学。初入陆军幼年学校,旅入军官学校。二十四年以中尉阶级入陆军大学。在二十七年与卓献书、郭琦之学员同时毕业。现该员携其意籍妻子,赴乡间避暑。且有久居意境,并谋国外职业之意等语。查该员学成不归,逍遥海外,非但弃才不用,未免可惜,抑亦贻笑外人。”
简单而言,谭展超的罪便是“既习军事而又娶外籍配偶,足见久居国外享乐之心”,这在国民政府看来,便是犯了禁例,是双重犯规。 好在,驻意使馆代理馆务的参事徐道邻还了谭展超一个清白,在经过慎重调查后他发公文澄清道:“该生谭展超已于去年秋季回国。” 其实,熟识谭展超的人都知晓他的爱国情怀有多深。早在1937年日本侵华战争爆发时,谭展超便有了立刻回国的想法,只是碍于学业未完。 他之所以学军事,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上战场,杀外敌,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 此刻学业未成,技艺不精,他就算再急切,也不会因为一时躁动而断然放弃军事学习。再坚持几日,习得全部战场技能,届时再报效祖国也为时不晚。 不过,并非所有人都能看得见谭展超骨子里的情怀。在一些人眼中,谭展超只是一个娶了意大利贵族的中国人,他们认为,这是一件优越的事,娶了贵族,自身地位便也提高了,人生不需要多奋斗也行。 然而这都是无稽之谈,是没有远大志向,没有家国情怀之人所想。骨子里流淌着中华民族血液的谭展超,在看见中国战况越发吃紧,全国人民都在日寇折磨下哀嚎时,他动身回国了,携带着贝安加和孩子们一起。 图 | 谭展超的四个孩子和妻子贝安加 只是谭展超的参军过程并不顺利,这次不是因为贝安加,而是因为他所学的军事领域在国内并没有专门的编制。 新一军老部署孟化新在近代史研究所的历史访问中曾回忆道:“谭由意大利携眷返国,想贡献所学。到达香港后,才发现我国部队没有山岳作战兵科的编制,使他毫无用武之地,在香港一筹莫展。” 这对谭展超来说无疑是一次打击,他学了这么多年的山岳作战技能,如今却无法为国所用,这么多年的付出不就是白费了? 但其实不然,如若不是因为谭展超擅长山地作战和骑兵战术,或许1942年的滇缅战役就不会胜利。而若非孙立人的爱才之心,谭展超这一身技能也不会有用武之地。 将领爱才,乃是军队全员之福分。孙立人对谭展超可谓是爱护有加,当谭展超觉得少校俸禄太少,无法养家,故而想拒绝加入孙立人军队时,孙立人立刻出言制止,以会筹款补助的名义捕获了一位强将。 事实证明,谭展超的作战本领和骑兵技能着实厉害。为了让军队全员都懂得山地作战,谭展超担任了训练教官,“教导马术和攀爬悬崖峭壁的各种技能”,这些技术在后来的缅甸作战中起到了关键作用。 后来,在他的训练下,他所在的新三十八师团还在印度新德里的阅兵典礼中得到了第一。此等荣耀,让在印的华侨百感交集,中国人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 而作为教官,谭展超自然也因此而颇受赞誉,全军上下无人不尊敬他。就连家里人听闻此事都要为之骄傲一下。 不过,那时谭展超的家眷,已不再是贝安加了,而是何懿娴。 图 | 谭展超与何懿娴 三 比起被男人遗弃,她选择了先抛弃对方。 贝安加与谭展超的婚姻便是因此结束的。 1940年,谭展超结识了在医护营当护士的何懿娴,她本来是在香港圣玛利诺当护士长的,出于抗战报国之心,这才跑来前线的贵州都匀。这一点倒是和谭展超一致,两人都有着一颗真诚的爱国心。 奔波于前线的谭展超上医院的次数自然是不少的,许是因为如此,他与何懿娴接触的次数也随之增多,双方都对彼此渐生情愫。 起初贝安加对此并不知情,她虽然跟随着谭展超来到都匀,但并没有跟着入军营,只能住在营区附近的农舍,在临时搭建的那种简陋木板屋里生活。 这种环境对自幼便在优渥环境中长大的贝安加而言理应是难以忍受的,可她却忍了,还与平常人一样地在那居住许久,独自照顾着三个孩子。 图 | 贝安加 后来,国民政府高层前来检阅部队,贝安加得此机会进入了军营。也是在这时,她发现了谭展超看何懿娴的眼神不对劲。 女性的直觉往往都是精准的,特别是在看男人对另一个女人的时候。仅仅是一眼,贝安加便琢磨出了自己的丈夫与何懿娴之间的关系。 戳破了这层窗户纸,贝安加的内心自然是气愤难过的,她想起了自己母亲曾警告自己的话:“中国男人很麻烦的,有了妻还要有妾,有了妾还要有小,你最后一定会被遗弃......” 一语成谶,贝安加母亲的警告终究成了现实,贝安加想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但纵使心有悔意,她也不会表现出来,浸透在血液里的贵族傲意不允许她在男人面前卑微将就。于是,贝安加当场下决定,离开谭展超这个背叛婚姻的人。 她不是旧时代中国那些传统女子,对于男人三妻四妾的行为,她是鄙夷且绝不能接受的。就算贝安加知道,此时离开谭展超不是稳妥之举,她也不愿多留。尽管那时的她,肚子里还有着一条新生命。 而对于贝安加的决定,谭展超也予以尊重。在吻别了三个孩子后,两人分道扬镳。一个往东,奔赴上海;一个往西,进入缅甸。 一东一西,两个完全相反的走向也预示着两人接下来完全相反的人生。 若是要给贝安加和谭展超这段婚姻作以评价,想必大多数人都会站在贝安加这边。毕竟,是谭展超不忠在先。再者,贝安加当初嫁给他时,本就属下嫁了,还跟着他从意大利跑到这遥远的国度吃苦,过军营生活,她所做出的牺牲可比谭展超要多得多。 如此想来,贝安加着实不易,跟着谭展超来到人生地不熟的中国,过了段苦日子后还要只身带着孩子们闯荡上海,这对一个中国女子来说都算是艰辛的旅程,更别谈贝安加这个异国女子了。 不过,虽说谭展超是有错在先,但好在,他并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在贝安加陷于危难之时,他还是出手相救了。 图 | 贝安加和孩子们 四 在战乱的影响下,贝安加的异国身份让她难以在有着“冒险家乐园”之称的上海生存,可为了孩子们,她不得不走险路,去做交际花,靠卖情报维生。 然而,一步错,步步错。在战争环境下的中国,卖情报这种行为是极其严重的间谍之举,是会被抓的。况且,贝安加除了卖情报之外,还走私黄金,靠黄金差价来赚钱。 一旦事情爆发,贝安加铁定会入狱。 可在这等危险关头,贝安加却无暇关心自己的处境,反而是在打听谭展超的消息。她曾寄信给部队,却没有收到任何回复。虽说两人已经分开了,但贝安加仍爱慕着他。 自身难保的她就这样无视了别人的劝告,留在了上海这座危机四伏的城市。漫漫白日黑夜,她一直在静待谭展超的音讯,而政府对她的抓捕行动也在悄无声息地进行着。 可惜,她的等待换来的是谭展超在缅甸的一次战役后失踪,生死不明,以及阴冷压抑的“监狱之旅”。 1945年8月6日,沦为阶下囚的贝安加被关在广州沙面战犯拘留所。直到这时,她才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无奈之下,她只好求助自己远在意大利的父母。 与此同时,那生死不明的谭展超也收到了消息,他其实是因为受了伤所以才无音讯,并没有失踪。得知昔日妻子被抓捕后,谭展超是既震惊,又气愤,但看在两人曾经的夫妻情谊上,他还是出手帮助了。 图 | 缅北反攻战期间,谭展超因受伤被送上救护机 那时谭家上下的大事,便是救助贝安加。就连何懿娴,也专门出面为丈夫的这位前妻做了身体检查。 “你好吗,贝安加?”这是何懿娴在见到贝安加时的招呼语,没有情敌见面的分外眼红,也没有身为妾室会有的卑微或者是骄傲。何懿娴与贝安加的会面,就这样平平淡淡,却又有着只有她们二人才能懂的尴尬。 而贝安加,在见到这个破坏了自己家庭的中国女人时,也没有歇斯底里地咒骂,更没有一言不合地动手,相反,她还对带了洗漱用品和食物的何懿娴道了谢,并请她坐下。 与何懿娴扯了几句闲话后,贝安加提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她问:“梅,你同谭在一起快乐吗?” 听到这个问题,何懿娴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点了点头,然后补充说:“我爱他。”声音虽小,爱意却足够坚决。 得到了答案后,贝安加仍追问:“你们有小孩吗?” “一个小男孩,不久我就要有另一个孩子。”何懿娴如实回答。 这个答案一说出口,何懿娴其实也知道会对贝安加造成伤害,可她不说,也是一种伤害。她们都是女人,明白这种难过。 可像是被伤得还不够似的,贝安加又问:“他会跟你结婚吗?” 究其根本,贝安加还是很在意谭展超是否真的变了心,是否真的会和另一个女人步入婚姻殿堂。而关于这个答案,何懿娴给予了否定,这让贝安加多多少少宽心了一下。在这个问题里,她获得了胜利。尽管她赢得并不光彩,况且,这个胜利也没有任何值得庆祝的意义。 许是贝安加的问题牵出了何懿娴的伤心事,她突然开口说道:“做一个妻子是一回事,但做一个妾又是另一回事。一个人想要有多少妾,就能有多少。当男人死去时,他们通常要求小妾也去死,这样可以陪葬在她们的男人身边,妻子则留下来照顾她的孩子和其他人的孩子......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是的,这是旧时代传统家庭都会发生的事,通常妻子知道自己丈夫纳妾之后,都会心碎难过,会觉得自己不再被宠爱。可到色衰珠黄之年,已不在意丈夫心思的她们便会感到一丝庆幸,因为她们不会在不该死的时候被强迫去死,而那些小妾会。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算是一种补偿吧,是给予妻子的补偿,却是对小妾施加的恶行。 对于这些,贝安加都知道,所以在听闻到“是很久以前的事”后,她也给予了回应:“是的,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说完,她扯了扯嘴角,冲何懿娴扬起了一个大方却又带着悲伤的微笑。 同样身为女人,贝安加知晓何懿娴生在中国,身为妾的不易。而何懿娴,也懂得贝安加在异国他乡被抛弃,独自生存的艰辛。 彼此心中的酸涩,她们都懂,只是身份的不同,让她们无法忘掉所有前嫌,握手拥抱言和,尽管这两位女子并没有什么仇,她们只不过是爱上了同一个男人罢了。 图 | 谭展超与何懿娴一家 五 张爱玲在《红玫瑰与白玫瑰》的开篇语中写道:“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何懿娴和贝安加两个人,既是红玫瑰,也是白玫瑰。 尚未和贝安加离婚时,谭展超的白玫瑰便是何懿娴,在和贝安加离婚后,贝安加便成了那白玫瑰。说简单点便是,两个女人,谭展超都爱。只不过贝安加无法接受与人共侍一夫,所以选择了离开。 若是贝安加像中国的传统女子一样,那谭展超便是怀抱红玫瑰与白玫瑰,尽享甜蜜之乐。 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贝安加此时的处境让她不得不依靠谭展超。就算意大利大使馆和梵蒂冈那方介入,贝安加可能也逃不了死刑,她认为,唯有怀孕才能逃过这次刑罚。 图 | 当时的《申报》报道 因此,除了向外界澄清贝安加不会当间谍,以及给在法国修道院三个女儿预付半年的学费和寄宿费用之外,谭展超还答应了贝安加的请求——在狱中让她怀孕,此事何懿娴也知情。 谭爱梅在《被遗忘的年代》中便提及说:“母亲对贝安加的同情出自于内心的愧疚,和对父亲的怜爱,对自己丈夫如此牵挂贝安加生死的焦虑。如果狱中产子,可以救得贝安加的生命。母亲必然同意父亲的决定。” 故而,1946年,因“神经错乱”而在博济医院休养,等待审判的贝安加怀孕了。半年后,何懿娴也怀孕了。 在相继生下孩子后,于1947年11月25日,贝安加的审判结果也出来了——无罪释放。可惜,被释放后最想见到的人,贝安加并没有见到,反而是再一次收到了谭展超在缅甸阵亡的噩耗。 这一次,她无法继续在原地等待了,只能收起悲痛心情,带着儿女返回欧洲。 可事实上,谭展超是在1960年3月9日因癌症逝世的,年仅50岁。他并没有在缅甸战争中牺牲,相反他接下来还历经了一次孙立人兵变事件。 也就是因为这次兵变事件,谭展超不仅官阶被降两级,还无法再带兵,眼看最初从军报国的志向无法实现后,谭展超越来越焦虑,但他又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连家庭都要靠何懿娴想方设法赚钱维持。 自他病逝后,谭家的处境更是艰难,好在有几位将军出手援助了他们,何懿娴与孩子们的生计才得以维持。只是对比起来,贝安加便没有这么幸运了。 倒不如说,贝安加在中国居住时就没有幸运过吧。遭到感情上的背叛,又被抓捕入狱,这对于一个异国弱女子而言,该有多大的毅力才能坚持下去?可贝安加就是坚持下去了,不仅人在战乱时活了下来,就连对谭展超的爱,也坚持了下来。 只是,若一味谴责谭展超是负心汉的话,也不是绝对的正确。如谭爱梅所说:“并不是父亲要抛弃他们,而是战争。” 是战争,让他们无法一直陪伴对方;也是战争,将何懿娴带到了谭展超身边。可要是将错误全部归于战争,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当初谭展超对贝安加的爱足够坚定,那或许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了。 图 | 晚年的贝安加 说到底,谭展超着实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于贝安加,他有罪,背叛感情,不忠不诚;于何懿娴,他有憾,没能对得起何懿娴那终生不渝的爱。 所以,世人们可以夸谭展超是“缅甸抗日战争英雄,是孙立人身边的得力助手”,却无法夸他一句“好男人”,因为他担不起这个名号,最多只能算得上有情义罢了。 (转自公众号:民国风文艺范)
“前据驻意陆军武官郑绍成报告,有留意学员谭展超,系广东新会人。民国十九年以自费来意留学。初入陆军幼年学校,旅入军官学校。二十四年以中尉阶级入陆军大学。在二十七年与卓献书、郭琦之学员同时毕业。现该员携其意籍妻子,赴乡间避暑。且有久居意境,并谋国外职业之意等语。查该员学成不归,逍遥海外,非但弃才不用,未免可惜,抑亦贻笑外人。”
(转自公众号:民国风文艺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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