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缘金球奖的“90后”，谁最让你意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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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庸置疑，内马尔是“地球组别”中，天赋最配得上金球的那一个。能在梅罗共治的年代两度闯入三甲，巴西前锋亦在90后众星中首屈一指。然而，内马尔并不甘心只做梅西的“僚机”和“王储”，转投巴黎圣日耳曼固然“钱途”可观，却也是金球近水楼台的驱动使然。但现实却是事与愿违，当年的决绝出走，非但未能让巴西人拉到主办方和中立球迷的青睐，反倒是在漫无涯际的伤病中愈发迷失。更衣室内和场外纷乱的斗争，也令本该是内马尔长板的人气不断被损耗。此后他再度打出金球级表现的时刻，其身份仍然是姆巴佩的二传手，而金球因疫情停办也宣告了内马尔最后努力的白费。而今，7年间因伤缺席超千天的巴西人，非但在利雅得新月缺少存在感，甚至到了要去迈阿密重组老年版MSN的地步，在沙特和美国都难言头牌的他，和金球奖早已彻底绝缘。

10月FIFA比赛日前自宣从国家队退役，主动断绝金球可能性的格列兹曼，同样令人一声叹息。2016年夏天，距离欧洲杯和欧冠奖杯均一步之遥的“格子”，不幸在两条战线都成了C罗加冕的“垫脚石”。而他在俱乐部的狂野输出，之后也再难得一见。尽管被称为“德尚在球场上的最佳延伸”，但坚持利他精神的格列兹曼，气场天然和金球奖最疯狂的数据年代违和，哪怕是2018年高卢雄鸡君临世界之巅时，身为全队真核的他，仍旧没有得到多数评委的垂青；而待到他在巴萨和马竞之间反复切换、在国家队越踢越靠后时，世人也只能唏嘘一句“格子易老，亦难封”。而且就地位和威信方面而言，谁见过一个被“夺了”国家队队长袖标的金球先生？在2024年金球奖揭晓当夜，以老队友身份向罗德里道贺的格列兹曼，言行间看不出半点失落，足见他对金球的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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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贝肯鲍尔和卡纳瓦罗之后，金球奖是否已经对后卫关上了大门？至少在2019年，结论并非如此。在悬念揭晓之前，力压梅西获选欧足联年度最佳的荷兰中卫，已经征服了不少专业评委，但在金球奖评选中，最终只以7分劣势落败的荷兰人，也称得上虽败犹荣。当然，那一年荷兰人输在毫厘，也要拜利物浦7人入围30人候选、4人跻身前10的“分票”所赐。尽管输得分外可惜，但范戴克不仅坦然接受了金球次席的事实，还大方地为梅西送上了祝福，哪怕后者是欧冠半决赛的脚下败将。而此后，历经默西赛德郡德比重伤、运动能力和预判大幅下滑的红军铁卫，早已不是那个跨赛季才被首次过掉的“定海神针”，而始终在大赛难有作为的荷兰队，也断送了31岁才首次出征的队长“外道超车”的可能。“我当时站在五位有史以来最好的球员中的两位之间。作为一名后卫，能够站在那里已经是一种巨大的荣耀了，输给梅西并不糟糕。”

身为乔治·维阿之后在金球奖评选中排名最高的非洲球员，马内无疑是饱受“分票”困扰的利物浦众星的最终赢家。2019年，首次成为金球奖热门候选的马内，虽然最终无缘三甲，但本土球迷为其“手造”金球奖的场面，却足见其人气所在；3年后，“烟熏太岁”不仅在非洲杯登顶，世预赛又狙击队友萨拉赫挺进卡塔尔，并和利物浦一起坚持到了四线争冠的最后一刻。但30岁的塞内加尔人，却遇上了各条战线的全面加强版本泽马，第二名的归属从一开始就比金球更具悬念。而比陪跑更令马内难绷的是，他的个人最佳赛季并未换来俱乐部的垂青，被甩卖到拜仁的他不仅在德甲水土不服，还因重伤未能在卡塔尔世界杯赛场上亮相，次年被无情排除出金球奖30人大名单的同时，被拜仁半卖半送打发去了沙特。在和萨拉赫旷日持久的斗法中，马内固然曾在金球奖赛道后程超车，但全程却仍是输家。

和此前范戴克的众望所归不同，若日尼奥在加入2021年金球奖三甲战团之前，扮演得更像是金球奖评委会“硬捧”的悬念角色，尤其是在梅西夺得美洲杯后，借欧洲杯冠军营销若日尼奥加冕的呼声顿时低落。而意大利中场自己也不争气，在俱乐部和国家队的表现均出现了较大的起伏，成为了自己在评选过程中的致命伤。而在陪跑之后，在两条战线都丢了主力位置的若日尼奥，几乎是历代金球三甲中，下滑速度和幅度最夸张的那一人。事实上，把若日尼奥拔高到金球热门，本身就是一场动机可疑的炒作。费迪南德对此就曾有定论：“他不是切尔西最好的球员，也不是提到意大利队能够想起来的第一个名字。”

比起连续三年在欧足联最佳评选中屈居次席的“尴尬”，只有2022年金球奖第三名在手的“丁丁”，在这个赛道的失落感要小了不少。从2015年首次入围至今，比利时中场的排名整体呈上升趋势，对于一位已经进入生涯后半段的老将而言，维持状态的难度可想而知。当然，仅从曼城的角度而言，从德布劳内到哈兰德再到罗德里，一步一个台阶的“蓝月”积跬步以至千里，但“丁丁”在这一进程中的角色，重要性毋庸置疑。曼城核心在金球赛道的根本问题，在于自己状态最佳的年份，往往与欧冠失之交臂；而待到曼城大包大揽，却又因伤作壁上观。而今，这一诡异的定律，又在2024年持续生效。已经错过国家队大赛窗口期的他，纵然在俱乐部赛道仍不愿躺平，却也在大势前无可奈何。只不过比起略显玩世不恭的同辈人，始终坚持尽人力听天命的德布劳内，纵使未能登顶，也着实值得尊敬。

在2024年无缘30人名单之前，连续5届入围最终决选、4次名列前10的萨拉赫，曾是金球奖屈指可数的“钉子户”。而在“法老”风头最劲的那几年，撇开梅罗，他的综合名次也只逊于姆巴佩和莱万多夫斯基，是妥妥的第二阵营扛把子。从2018到2023，观众席里格外局促、神情紧张的萨拉赫，历经数次被低估后，对金球奖的热情已经由浓转淡。当年，发誓要在利物浦捧起金球的他拒绝了巴黎的重金求购，而如今，云淡风轻的他反倒找回了重返英超时的淡定从容。

如果说天赋不是金球必要条件，那坎泰的勤勉似乎也同样不是。3年前的欧冠夺冠之旅，扮演了绝对中流砥柱作用的坎泰，赢得了比若日尼奥更多的印象分，但最终排名却仍在其之后，已经足够令人难绷。而如今，身处西亚状态不减当年的“老黄牛”，仍是今夏槽点多多的法国队中最可信之人，但现实却再度给了老实人一记耳光，在评选规则大变的时代背景下，坎泰又一次成为了时代的眼泪。 

阿扎尔和金球奖之间，或许从来不存在通路。比利时边锋不过在2015和2018年两次名列第8，几乎不是评委和球迷的最佳之选。和同胞德布劳内一样，阿扎尔其个人输出与球队战绩的反差更加明显，世界杯季军、欧联冠军等轻量级头衔，在金球赛道压根不是硬通货。黄金年龄转会皇马，比利时人本可驶入金球奖的快车道，但他非但没有踩下油门，而是熄了火躺在了副驾驶位。去年，带着3个孩子来金球颁奖礼凑热闹的他，压根看不出半点生涯无缘金球的懊悔和失落。所谓竞争，对于更喜欢躺平的阿扎尔而言，是什么？

从2014到2024，两次稳定在金球奖第9的克罗斯，冠军从来不缺，选票从来没有。明面上，一退百了的“宽哥”本不至于念念不忘，但除了为小老弟维尼修斯鸣不平，他也对欧洲杯1/4决赛耿耿于怀：“如果库库雷利亚的手球被判，我们现在可以称自己为欧洲冠军吗？”尽管“典礼中场”打破了中场球员持续被金球奖忽视的“偏见”，但克罗斯对于个人荣誉的执着和需求，似乎从来都不存在。

2024金球奖30人大名单中，仅有两位法国面孔，“含法量”可谓是相当之低。此情此景，又怎能不让球迷怀念故人？哪怕此人实则从未进入金球前10。尽管在挥霍天赋赛道，波巴与内马尔、阿扎尔等人难分高下，但在金球赛道，法国中场的存在感最为稀薄。无他，无论是在俱乐部还是在国家队，波巴都是偶露峥嵘，长期平庸。但和那些至少还能保持体面的陪跑者相比，历经禁药丑闻、复出仍需时日的波巴，对足球的热情，恐怕比对金球奖还要少。

从2017年首次入围至今，姆巴佩从未跌出过金球奖候选名单前10。能做到这一点，他几乎可以比肩普拉蒂尼和亨利这两位法国传奇。横比当代，无论是先后加冕金球的莫德里奇和本泽马，还是有金球之实的莱万，都未曾做到。然而，直到去年才首次品尝三甲滋味的法国前锋，离“破壁”的距离，却又分外遥远。

从双骄时代早早被指定的唯一接班人，到如今和一众后辈拉不开差距甚至被反超，标准的变迁，在姆巴佩身上反映得格外显著。在数据为王的年代，“幼年形态”的姆巴佩还做不到比肩梅罗；待到冠军分量持续加码，持续无缘欧冠、国家队又每每碰壁的姆巴佩，仍然不受待见；而今，选择“抱团”更是毁誉参半，更别提在球场外，与老东家巴黎圣日耳曼旷日持久的奖金纠纷、在瑞典的风流韵事。对于姆巴佩的登顶之路，这些纷扰或许都是减分项。

大环境变迁，或许无法人人平等，但更多的问题，也显然出在姆巴佩自己身上。如果能早点甩脱法甲舒适区，接受顶级赛场历练；如果撇开对核心踢法的执迷，专注于完成最后一击；如果能少些对权力和政治的热衷，始终专注于足球本身，那么姆巴佩的金球之路，远不至于像如今这般坎坷。然而历史从来不容假设，金球战国时代已经开启，姆巴佩也早就丧失了所有的先发优势。

本文作者：杨健

本文原载于第902期《足球周刊》

发行日期：2024.11.10

图片源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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